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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沐休结束,凤枫华早上,早早被便弄影喊了起来。
梳洗罢,用过早膳,去荣禧堂和景澜苑给老太太和百里婉柔请安,得了几句嘱咐之后,便带着弄影和鸢鸾去了学堂。
坐在马车上,凤枫华小心翼翼地斜靠在一个软枕上,一动不动。
幸好从府里去学堂的这条路并不颠簸,不然,这伤口就真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的了了。
鸢鸾担忧地看着她,一路上,眼睛都不曾离开凤枫华的马车半分。
“鸢鸾,虽然我也知道你家小姐长得是极好看的。
可是,你若要这么一直盯着我看的话,我会以为你看上我了。”
凤枫华无奈地笑笑。
鸢鸾的脸倏地一红,连忙撇过头去,不满地嘟着嘴抱怨凤枫华:“小姐,人家是担心你!”
凤枫华笑着拿手撑了撑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就算担心,也不能一直盯着小姐看。
你是要告诉所有人,小姐身体有恙么?”
弄影沉声说道。
鸢鸾闻言,也明白自己方才的举动实在太过不懂事了。
不由垂下头去,抿了抿唇,不敢再乱看,心中满是愧疚。
“好了,弄影,你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嘛!
你瞧把我们鸢鸾吓得!”
凤枫华笑着朝弄影俏皮地眨眨眼。
弄影偏过头去,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稍稍缓和了几分。
鸢鸾的脸又是一红,却垂得越发低了。
凤枫华不由得感叹,她是不是应该叫寒舞和莺歌陪着她出来呢?弄影和鸢鸾,一个少言寡语,一个紧守本分,她连个说话开玩笑的人都没有,也很是郁闷啊!
正暗自感慨间,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华妹妹,是你么?”
凤枫华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只觉得头疼,却还是掀开车窗的帘子,抬着眼睛朝外面看去。
马车边,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上,一名年轻男子正朝着她微笑。
他一身红衣张扬,可是偏偏身材臃肿,本该是倾城绝色的笑颜,落在一张大饼似的圆脸上,怎么看怎么滑稽。
这人是海家如今唯一的根,海晨希。
真正的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人之身”
了。
一见到凤枫华,海晨希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温柔了,仿佛能滴出水来似的:“华妹妹,你这是要去学堂么?”
凤枫华真的很想摇头,可是她太清楚,不管她摇头还是点头,今日碰到了海晨希,就注定是甩不了他的了。
微笑点点头,凤枫华在心里苦笑。
海家一家子精于算计,这唯一的根却偏偏单纯天真的很。
海晨希嘿嘿一笑:“那正好,我也去学堂,我们一道去!”
凤枫华又笑着点了点头。
放下窗帘,她才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若是莺歌或者寒舞在此,肯定要笑他:“希少爷也去学堂啊!”
海晨希是出了名的怕读书。
以前的凤枫华不去学堂,他正好也落得自在。
如今,她为了与人沟通方便去学堂了,他又硬是强逼着自己偶尔来一次,真是难为他了。
马车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还未停稳,便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惊奇地叫道:“呦!
这不是希大少么!
稀奇啊!”
“小姐,到了。”
车夫从车沿上跳下来,将踏脚凳放到地上,恭敬地等着凤枫华下车,目不斜视。
凤枫华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小姐,要不一会儿再下去吧?”
鸢鸾厌恶地朝窗外看了一眼,仿佛隔着窗帘,也能看到说话之人那让人厌恶的面容。
凤枫华微微一笑。
她本就不打算下车的。
遇到这路煞神,她可不会抢着往上撞。
海晨希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蔡志文,你是不是有病啊?说话老是这么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就恶心!”
说完,他才翻身下马,走到凤枫华的马车边上:“华妹妹,你下来吧!”
那人被海晨希这么一说,脸上不免有些尴尬。
又见海晨希那腆着脸赔笑的模样,嘴角一勾,冷笑道:“希大少,您可别一口一个‘华妹妹’的叫了。
如今商公子回来了,若是听到这话,怕是要生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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