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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
关隘下北疆军有所异动!”
当那名东军士卒将这个消息传到屋内时,严开与陈纲惊得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沉着的脸上竟露出几分震惊之色。
甚至于,就连梁丘舞眼眸中亦露出丝丝凝重之色。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持重的严开第一时间沉声问道。
那名东军士卒抱了抱拳,急声禀道,“此事小的也不知,小的只知道,北疆大营内传来嘈杂人声,似乎有兵马调动的迹象……”
话音未落,屋外又匆匆奔入一名东军士卒,叩地惊慌失措地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北疆大军眼下正在我博陵关隘外列阵,井阑、冲车等巨型攻城器械亦推到了阵前,好似欲强攻攻打我博陵关隘!”
“什么?”
严开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色。
平心而论,自打燕王李茂绕过博陵前往冀京以来,北疆军的老将杨凌便在此打造攻城器械,以备于有朝一日对博陵用兵,但是连接数月也不见杨凌强攻关隘,严开下意识地便忽略了,以至于直到此刻他才忽然想起,其实北疆军的攻城器械,恐怕早在许久之前便已打造完毕。
至于明明一切准备就绪,却又为何不强攻博陵,致东军于死地,严开仔细想来,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要么是杨凌畏惧东军上将军梁丘舞的恐怖武力,为自己小命着想,并不想逼迫太甚;要么,就是燕王李茂在临走前对麾下老将下达了将令,为了顾念旧日恩情而命杨凌将东军以及梁丘舞困死在博陵。
不留痕迹地偷偷观瞧了一眼梁丘舞,严开心下暗暗说道。
但这样想来。
严开又觉得有些不解,何以燕王李茂先前对东军以及梁丘舞网开一面,如今却又命令杨凌对博陵展开攻势呢?
忽然,严开好似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喜色对梁丘舞说道,“将军。
杨凌连接数月对我博陵围而不攻,如今却毫无任何征兆地反其道而行之,末将以为,想必是燕王李茂在攻伐冀京前后遇到了阻碍,欲召唤杨凌前往助之!”
梁丘舞的直觉那是何等的敏锐,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暖意,轻声说道,“这么说,安此刻已经回援冀京了么?”
在心中暗暗称赞梁丘舞的惊艳直觉。
严开附和地点了点头,轻笑说道,“想来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李茂自幼便自尊心极强,倘若只是一时受挫于冀京,短时间内难以攻克京师,他绝对不会自灭威风的召此地另一半的北疆军前往援救,除非他此时此刻陷入被动,不得已要召集杨凌一部……冀京尽管有老太爷与吕公在。
更有南军、北军在,北池侯文钦亦是武艺精湛的猛将。
但若要凭此叫李茂落于下风,恐怕还是力有不逮,唯一的解释就是,姑爷已率得胜凯旋的冀州军回援了冀京,并且一战力挫李茂,逼得后者不得不召集援军!”
话音未落。
旁边陈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小安那小子不是在江南平叛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陈纲将姑爷谢安称之为那小子,严开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目视着梁丘舞。
等待着她针对此事作出判断。
“当真是出乎意料……”
在严开与陈纲两位亲如兄长般的部将的注视下,梁丘舞脸上不由的绽放出几丝温暖人心的笑意,旋即正色说道,“既然如此,我军这边也得有所相应才是!”
仿佛是听懂了梁丘舞话中深意,严开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试探性说道,“将军,您的意思,不会是想尽可能地拖住杨凌,不叫他支援冀京的李茂吧?”
梁丘舞一双秀目望向严开,她的清澄的目光,无疑是宣告着严开那番话的正确性。
“这……可有些麻烦了……”
有些为难地望着梁丘舞,严开脸上尽是为难迟疑之色。
他当然能够理解梁丘舞的心意,再者,就算撇开其他的,他东军自数百前建军以来,何时给大周其余军队拖过后腿?
可问题是,眼下他东军已被那老将杨凌打地四分五散,尽管附近的雪丘尚有项青与罗超的近万骑兵,但关键在于这些骑兵皆被北疆大军限制在某些小区域上,无法援救到博陵,单凭博陵关隘内这寥寥三千左右兵将,严开说实话没有丝毫信心能抵挡杨凌的进攻。
毕竟那杨凌并非是寻常的将领,那可是他们梁丘家的大爷、北疆之虎梁丘恭所创初代渔阳铁骑的兵将,论资历、论经验,岂是他们可以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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