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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衿倒没想到这个,道,“说不定是吧。
反正总不可能白白叫她去看的吧。”
三姑娘微微一笑,“那我以后就跟李大娘说,有花草的活计多分我些。”
三姑娘给何子衿普及一些绣活上的常识,道,“其实我们绣东西,花草是最常见的,第二常见的就是鸟虫蝶鱼一类,第三如风景人物,则多是用在大件儿上,或是一整幅的绣图,或是用来镶嵌屏风之类。
而且花草虫鱼用在衣裳鞋袜的最多,擅长此类的绣工也多。
这倒是不怕,我自觉不比别人差。
如今阿琪姐若被李大娘引着绣人物,她以后肯定是要往大件东西上走的,像薛大家一样。
我们是同龄的,她也不过大我两个月罢了。
我们差不多年纪的这一拨人中,除了她,就是我了。
她去绣人物,若我也去绣人物,一则李大娘那天没叫我看竹林七贤的图,想是没这上头提拔我的意思,我也不必去与阿琪姐争锋了。
倒是花草,一则我擅长这个,二则,没了阿琪姐,我就是头一个。
我现在绣的不如那些老绣工,过几年也不会比她们差。
就像妹妹说的,若在这上头拔了尖儿,李大娘想来也会提点我的。”
三姑娘眼神柔亮,说了这一通,先把自己说的欢喜了,笑眯眯的拍拍何子衿的肩,“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事还是要拿出来说一说,非但这心里痛快,还能有个好主意。”
她又跟何子衿商量,“李大娘是腊八的生辰,妹妹说,我送点儿什么才好。”
何子衿笑,“我不信姐姐没主意。
你早想好了,肯定是绣点儿什么呗。”
三姑娘一阵笑,道,“妹妹就是我的那个,知,知音。”
一时,三姑娘又叮嘱何子衿,“妹妹去陈家,可是要好生念书,如今我方知道,这学问才是最值钱的。”
像何子衿这样一套一套的说话,三姑娘自问是不行的,而且,何子衿还小她好几岁呢。
故此,三姑娘将何子衿的聪明全都归结在念书上。
如今何子衿有这样的机会,三姑娘自然多鼓励她。
而且,三姑娘想着,凭她家表妹的学问,以后何子衿也来李大娘的绣坊里做针线,肯定是薛千针一流的人物呢。
其实,何子衿的针线虽远不及三姑娘,但,依她现在的年纪,较之前世只会简单缝个扣子的水准,她现在真的很不错了。
起码,像简单的靺子啊、抹额啊、帕子啥的,做慢一些,她还能绣几朵小花上去。
就是偶尔改改衣裳,有沈氏指点着,也能改一改。
为什么说是改衣裳,不是做衣裳呢。
因为这年头做衣裳真的是很不寻常的事,以往何子衿小时候一季能有一身新衣裙,何老娘就到处嚷嚷着沈氏不过日子了。
到如今家里又有了何冽,何子衿这个,个人待遇,的确有所下降。
所以,她现在大都是穿改的衣裳。
像何氏小时候的衣裳,三姑娘穿过了,到如今三姑娘长高了,就是何子衿接着穿,若有哪里不合适,就需要改一改了。
所以,改衣裳也是一门手艺啊。
而且,何子衿发现,自从薛千针一幅绣图卖了一百两银子,她娘也加紧对她针线的训练了。
何子衿问她娘,“娘,你是不是以后也想我一幅绣图卖一百两银子啊?”
沈氏道,“谁不想?薛师傅的绣图卖了大价钱,多少人家愿意把闺女免费送去给薛师傅使唤,就为能得她指点一二。
我倒也想,可看你不像那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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