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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着她母亲嚎了半天,却没有半滴眼泪。
她在旁边看得发笑,等那一套流程走完了才过去传她家娘子的话。
感月点头应了,娘家人解下她腰上蔽膝,兜头一蒙就推出了房门。
蓝笙穿着青色的爵弁,戴缨冠束黑带,立在檐下分外鲜焕昂然。
感月从蔽膝镂空的的绣花里看出去,他脸上笑吟吟的。
大概只当娶的是布暖吧,的确一副小登科的意气风发。
她咬了咬牙,不管他如何,等拜了堂入了帐,他要逃就难如登天。
她倒不信了,男人在女人面前能强硬到什么时候去?他这个误将她认作别人的态度看着真碍眼,她在盖头下笑得很狰狞。
落进她手里他算是完了,她早前练就的十八般武艺拿来对付他,再合适不过!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出了载止大门,朝廷有恩准,结亲是特例,坊院是不用宵禁的。
送走了新娘子,这头的喜事就算结束了。
众位闹亲的街坊们渐渐散了,载止里只剩下族里的亲眷们。
布夫人打发人一一安排了下处,立在园中看这满地狼藉,总忍不住心境萧索。
载止里风光办了场喜宴,可惜与她无关,嫁的不是她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叫小厮关门落闩。
才转过身去,便听见那小厮高呼,“嗳,你是谁?”
她心里突地一跳,回转来看,门上进来个人。
高高的个子,披件油绸斗篷。
一张脸隐匿在幕篱后面,但那身形瞧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她不由狂喜,只捂着嘴没敢声张。
对身边人道,“赶紧叫老爷去,堂里布置起来,还有桩喜事要办!”
容与掀了皂纱,拱手道,“叫姐姐忧心了。”
布夫人摇头,朝楼上努努嘴,“真正忧心的人在上头呢!
你快去瞧她,我知道她强颜欢笑的,难为坏了。”
他应个是,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去。
绡纱上有个纤细的剪影,独倚窗台,绮丽的姿态可以入画。
他急切起来,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他费尽了心机,为的只是她啊!
他推门进去,不觉已经湿了眼眶。
怕唬着她,极力克制着,低声唤她,“暖儿……”
她愕然抬起头来,盯眼看他,懵懵的没回过神来。
待看清了,猛地纵起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容与,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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