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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处少了一双男士皮鞋,不用问,岑鸢就能猜想到,商滕早就走了。
何婶说:“四点的时候离开的,接了个电话洗完澡就急匆匆的走了。”
四点钟,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刚结束。
岑鸢没想过他走的这么早。
手里的包子似乎也没多少味道了,她抽了张消毒湿巾擦手:“何婶,我今天有点事,可能会晚些回来,晚上不用做我的饭。”
何婶听到后,疑惑的问了句:“什么事啊?”
岑鸢迟疑了会:“家里叫我回去吃饭。”
然后何婶就没说话了。
在这儿待久了,有些事情,她多少也听说过。
譬如岑鸢小的时候被人抱错,在小镇长到十六岁,这场闹剧才被终止。
她也终于被江家的人去接了回来。
不过听说这十六年来,她的位置早就被替代了,江家那个抱错的女儿,嘴甜乖巧,把江父江母哄的是对她爱不释手,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何婶有时候觉得岑鸢很可怜,明明是个温柔的性子,可她遭遇的人和事,却没一样是温柔的。
司机早就等在外面了,他是商滕专门给岑鸢配的,方便她出行。
刚上车,她就接到了刘因打来的电话。
她语气一般,没有半点为人母的慈爱,反而处处透着尖酸刻薄:“这次又是一个人回来?”
岑鸢沉默了会,然后才点头:“嗯,商滕有点事。”
刘因皱着眉:“天大的事能让他在婚后一次也不来见见岳父岳母?”
岑鸢不说话了。
刘因骂她是个死人性子,嘴巴长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嫁了个豪门反倒成了傀儡,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就是个废物。
她是小三转正,没什么文化,所以教养也不好,说的话几乎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以前在养生会所当前台,后来勾搭上了江巨雄,也就是岑鸢的生父。
靠着自己的手段把正室搞下台。
然后他们结婚,生下岑鸢,后来岑鸢在医院被抱错,十六年后又被接回来。
但岑鸢不喜欢这个地方,她想在一个夏夜会开夜来香的小镇定居,然后开一家裁缝铺子。
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
刘因骂了她很久,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一定要把商滕带过来:“你爸爸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需要商滕出面摆平,你若是在中间搭好桥,我也有面子。”
说这句话时,她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
岑鸢按了按眉心,有些倦意,昨天晚上她睡的不好,一直断断续续的做噩梦。
梦醒了,又盯着天花板发呆。
身侧空无一人。
也习惯了。
她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小的时候睡觉得抱着娃娃才能睡着。
那个时候母亲总说,等她再大些,碰到能给他安全感的男人,结了婚,就可以抱着他睡觉了。
岑鸢想,原来男人只会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带来安全感。
哪怕结婚了也没用。
挂断电话以后,缓了一会,岑鸢方才拨通商滕的号码。
响了很久,电话才接通。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似乎怕吵醒了谁一样,语气疏离,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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