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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想挣脱他的手,“为什么不做手术了?”
“回家!”
“我不跟你走!
你这个骗子!
出尔反尔!”
她被他拖得踉踉跄跄,最后拉住门框,他去掰她的手指,她胡乱反抗,捶打着他的肩膀。
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
她情急之下就用手里的包往他头上砸去,那包是牛皮的,上头又有金属的装饰,她这一下子不轻。
他似乎“哼”
了一声,本能地伸手捂住头,血从指缝里漏出来。
原来是砸着他头上的伤口,结痂又再次迸裂。
并不觉得有多疼,可是视线却再次感到眩晕,恶心从胃底泛起,他挣扎着腾出手来拉杜晓苏。
她看见血了才呆了一呆,他强忍着天旋地转的眩晕:“跟我走。”
“我不走!”
她几乎觉得绝望,“你答应过我。”
他的手指终于松开了,她看着他,他的身子晃了两下,最后就倒下去了。
她都已经傻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他,一动也不动。
医生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按住他颈间,数他的脉搏,然后用日语大声说了句什么,护士急匆匆出去,不一会儿更多人涌进来,领头的明显是外科医生,非常专业地做了简单的处理,然后同医护人员一起,将他抬到了推床上。
后面全是应急的各项检查,杜晓苏看着走马灯似的人,走马灯似的各项仪器,推过来,又推过去。
最后终于有人来到她面前,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非常耐心地问她:“雷太太,雷先生之前受过脑外伤,能不能告诉我们他接受治疗的医院?我们可能需要借阅他的诊断报告和住院病历。”
她抬起眼睛,看着那和蔼的外籍老人,喃喃地问:“他会死吗?”
“不会。”
他宽慰她,“应该只是上次外伤的后遗症,如果没有意外,他马上就会苏醒。”
停了停又问,“你的脸色很不好,需要通知家里其他人吗?我们可以借给你电话。”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护士快步走过来,告诉他们:“hewokeup。”
他还插着氧气,所以气色看上去很差。
医生让他留院观察几个小时,所以一时也走不了。
她问:“为什么出尔反尔?”
他看上去很累,终究还是回答了她:“我想再考虑一下。”
“这是我的事,我已经考虑好了。”
他没有理会她的咄咄逼人,只是告诉她:“你是rh阴性血型。”
“我知道。”
“医生告诉我,如果不要这个孩子,将来再怀孕的话母婴会血型不合,新生儿溶血的比率非常高,或者再没有生育的机会。”
她没有任何表情:“我知道,我将来不打算再生孩子。”
这句话说出来平淡如水,却像一把刀,狠狠地砍到他。
他一辈子没有这种近乎狼狈的语气:“你将来总还要”
“我将来不想嫁人,也不生孩子。”
她很安静地看着他,“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送你到国外去,wellesley、mountholyoke、columbiauniversity随便挑一间学校,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雷先生,类似的话你很早以前对我说过,你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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