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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天佐见雷督理长久的不说话,便叹了口气,又要开口。
哪知道未等他发出声音,雷督理忽然一翻身坐了起来。
对着虞天佐一勾手指,他把他勾到跟前,然后和他嘁嘁喳喳的耳语了一场。
虞天佐凝神听着,先是皱了眉头要扭头看他,嘴也张开了要说话,然而雷督理抓篮球似的抓住了他的脑袋,不许他动,逼着他听。
于是虞天佐耐着性子听下去,皱着的眉头却是渐渐的舒展了开。
等到雷督理说完了,他已经变成了个踌躇满志的模样,用拳头一砸大腿,他小声说道:“好,兄弟,咱们就这么干!”
然后他又笑道:“老弟,你说你虽然打仗的本事不怎么样,可是干起别的来,这脑袋瓜子是真够用。”
雷督理一听这话,当场把脸一沉。
虞天佐见状,连忙将两只手乱摆一气:“逗你玩的,你怎么还当真了?能到咱们这个地位,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过来的?可能不会打仗吗?”
雷督理懒怠和他一般见识,故而伸腿下炕:“就先按照我这个计划进行,行不通了再说。”
“你上哪儿去?”
“我回家。”
雷督理回到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钟。
屁股的疼痛让他耿耿于怀,见叶春好睡眼惺忪的等自己,也不理她。
他不理她,她和他搭讪着说了几句话,不见回应,便也沉默了。
雷督理走去浴室洗澡,脱下来的衣服扔了一地。
她弯腰把它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就闻着衣物上烟味酒味鸦片味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简直呛人,可见他今晚一定是在花天酒地中度过的。
把这熏人的衣裤放在椅子上,她一边检查衣裤口袋,一边摁了墙上电铃,要唤仆人过来,把这些臭东西拿去洗涤。
可就在这时,她从他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手帕。
不是他平时使用的手帕,是一条粉红色的薄纱帕子,帕子一角绣着个小小的“莺”
字。
把手帕往桌上一放,她继续掏那口袋,结果这回又掏出了一张四寸的小相片,相片已经被折出了印子,但是上面清清楚楚的,赫然是个妙龄女郎的半身像。
叶春好现在也有一些见识了,看这女郎既不像学生,也不像平常人家里的小姐,偏又眉目含情浓妆艳抹的,不必侦查,猜也知道她要么是个八大胡同里的妓女,要么是个摩登交际花。
总而言之,都不是正经女人。
她一直认为雷督理不是个俗人,脾气再坏,身心是洁净的,万没想到他居然也做这种嫖的事情,一时间一股热气涌上胸口,直堵得她僵在当地,半晌动弹不得。
而那热气继续往上走,走得她双眼一热一花,泪水便在眼眶里打起转了。
这时,仆人来了。
她屏着呼吸忍着眼泪,先把那脏衣服交给了仆人。
然后一关门一转身,她瞧见雷督理从浴室中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头系那浴衣的带子。
抬头看床边并没有预备出替换的睡衣,他当即拧起眉毛转向叶春好:“你——”
说完了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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