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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不相信自己比许楚差,纵然世人多传许楚的能耐,可是说到底许楚之所以走到今天这般地位,都离不开靖安王的照拂。
就好比当年,她仅仅凭着靖安王的青睐,就能一跃成为京城中多少闺秀羡慕的对象。
只要靖安王对自己还有意,一切都必然会如那人所说的那样,为保皇家脸面,皇家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让她入主靖安王府。
而自家爹爹跟柳家,也会以新面目立于京城。
她虽然已经生了胆怯,可也知道,此时招认一切,只怕所有的筹谋都会前功尽弃。
她的前半生过的昏暗可怕,好不容易有贵人愿意为她做主,代价不过是名声罢了,她又岂有不抓住的道理?只要手握权势身处高位,又有谁还敢置喙她的错处?
想到这里,她就咬了咬牙,强忍着惧怕抬头看向楼安说道:“我......我不知道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楼安挑眉,“呵呵,什么意思,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从祈福图,到你们陪同三皇子入京,恐怕都是一场阴谋吧。
你也莫要强辩,这事儿但凡三法司到冀州追查一番,不难发现端倪,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柳芸脸色惨白,紧紧捏着的手指也早已冰冷僵硬丝毫不敢动弹。
楼安起身轻笑道:“这事儿你且思量着,左右严少爷还在隔壁,他的嘴会不会这么硬,那就不好说了。
只是,严少夫人可要想清楚,若是严少爷先开口,将罪责推到你头上,那三法司裁断的时候,少不得要考量他的配合跟你的抵抗态度......那个时候,皇上更信谁的说辞,也就说不准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而那铁门,再次哐当一声被紧紧关上,决断了外面的光线。
一直强撑着的柳芸也浑身发软,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半分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疑心作怪,她总觉得隔壁当真有人絮絮不停的说话,好似在辩解着什么,又好似在供认什么......
审讯室内只剩下微弱的灯光跟无声的寂静,可正是这种无声,将她心里的彷徨跟不安越放越大,直到她如芒在背都不曾减轻半分。
严如名那里,待遇也算不上好。
最初的时候,他还挣扎反抗,后来被用了刑,再不敢嚣张了。
也恰如楼安所说的,他只几句话就将一切事情推到了柳芸头上,仿佛之前那个要为妻子同靖安王拼命的好丈夫就是演戏一般。
许楚先将他们追查的关于承宗皇帝、恭顺皇后跟先帝的案情捋了一遍,而后将所有的证据一一对照进去。
金陵肃王、刘家、王家、孙家,她越对照,越心惊,直到最后竟然遍体生寒。
待到她将自己手札的最后几页写的满满当当,容禀所布下的整个阴谋,也彻底展露在了她眼前。
而今,人证物证,几乎齐全了,剩下的就是要为萧清朗洗清嫌疑了。
待到天边微微泛白之时,她才揉了揉眼,疲惫的将手札收起。
许是整夜未眠,她起身的时候竟然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许楚揉着刚刚磕到桌角上的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脑子里的晕眩感压了下去。
她想,等到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她必定要大睡三日,谁都不能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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