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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要吃叫花鸡。”
“这会儿哪儿有荷叶啊。”
“对啊,那就炖鸡汤好了,正好给你补补身体。”
两人自顾自地说话,仿佛院子里没有耶律彦这个人。
也不知怎么回事,耶律彦竟然听出一股小夫妻过日子的味道,气得心尖直哆嗦,一转身出了庭院。
张拢虽然没进去,却对院子里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等耶律彦一出来,一见他那黑破了天的脸色,顿时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耶律彦翻身上马,脸上乌云密布,山雨欲来。
“派几个人过来守着。
和离之事不得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对外只说夫人身体不好,回娘家养病。
一有动静,速来禀告。
若是有个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耶律彦一口气交代了几条,张拢连连答是,心里直犯愁,慕容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他太了解了,接下来的日子,简直可想而知啊。
回到隐涛阁,耶律彦走进书房。
桌子上放着那张寿饼和木雕小狗。
寿饼早已凉透,却依旧有股芳香诱人的香味,因为慕容雪将剩下的香荚兰都放了进去。
她再也不会为他费尽心思地去琢磨菜肴,再也不会为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而神魂颠倒。
残余的爱意和剩下的香荚兰她一并放进寿饼里,抽刀断水,破釜沉舟,和他做个了断,也和迷失的自己做个了断。
这个寿饼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他拿起来,仔细看着上面一粒一粒的芝麻,心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因为没有人为他这样用心过。
他后悔那一夜不该说重话,不该提七出之条,让她误会他是早有打算要与她和离。
若是解开这个误会,她定会回来,她那样爱自己,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于是,他让张拢去将刘氏叫来,将今日对张拢交代的那几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总之,和离之事只有这两人知道,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刘氏听到这几句话,心里一团雾水,究竟是什么意思?既然给了和离书,那就是一拍两散的意思,为何又要瞒着不让说?
耶律彦道:“那个木雕的梳妆盒,你拿来给我。”
刘氏应了声好,不多时去库房将东西拿来,心里猜想,是不是慕容雪因为这个吃了醋,所以王爷给她个和离书,吓唬吓唬她?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以她对耶律彦的了解,他对慕容雪的态度已经算是一种奇迹。
耶律彦一手拿着木雕小狗,一手拿着梳妆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决定明日一早再去找她。
走出书房,他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拿着书躺在床上,准备平静一下烦乱的思绪。
可是,半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慕容雪的影子。
她不在时,屋子静得让人不适。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几日没有吃到她做的菜,没有捏到她的脸,没有她巧笑嫣然的笑脸,空气都显得稀薄。
他本来没觉得她有多重要,可是一旦想到她想要和离之后另嫁他人,这个念头如同一个火苗一下子点燃了他满腹的怒火。
他将被子一掀下了床,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张拢,备车。”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张拢也不敢问,备好了车,只见耶律彦手里提着一个包袱上了马车。
“去慕容府。”
张拢暗暗好奇,这是去送礼么?
到了慕容家门口,不仅闻见了一股鸡汤的香气,还听见了隐隐的笑声。
耶律彦心里越发气恼,也不及吩咐张拢,亲自上前拍门。
过了片刻,只听见里头有人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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