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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姐,真有这样的事情吗?”
淑英嗫嚅地问道。
“这太可怕了。
我好像听见大哥说过,三哥在上海也会做革命党,是不是同昂东他们一样?”
“二表妹,你不要担心,”
琴压住心里的波涛,柔声安慰淑英道。
“那种事情的确是有过的,现在也许还常常有。
不过三表弟不会像这样。
你不用替他害怕,你不记得安娥刚才说过的话:‘个人的痛苦跟全体的痛苦比较起来算得什么?’这句话很有意思。”
淑英不即刻答话,她在思索。
她两次欲语又止,显然地有几种互相冲突的思想在她的脑子里斗争。
琴知道这个,想改变她的注意,便说:“第二幕就要开演了,你留心看二表哥演戏。”
淑英还来不及答话,第二幕果然就开演了。
她便注意地看舞台,那里是一间客厅,桦西里在同他的几个朋友谈话。
“你看,那个坐在桦西里旁边的人便是二表哥!
你认得不认得?”
琴得意地指着那个穿着整齐的洋服谈吐文雅的青年说,她的脸上带着微笑。
“对的,我现在认得了,”
淑英含笑答道。
“二哥这样打扮倒比平日好看些。”
戏台上几个人烦躁地谈着种种不好的消息:苏斐亚在监牢里自杀未成,马霞受侮辱。
他们又谈到城里罢工的情形。
有人提议刺杀总督,最后大家商量行刺总督的计划,都愿意去做那件事。
觉民扮的银行家得不到机会,垂头丧气地诉苦道:“我拿出几个臭钱算得什么!
安安稳稳地看着旁人准备了性命一条一条地送去。
唉……”
“二哥不是这样的人,”
淑英不相信地低声说。
“你说什么?”
琴问道。
淑英猛省地看看琴,恍然失笑了。
她偏袒地对琴说:“二哥做得很好。
我不觉得在看戏。”
琴听了自然十分高兴。
但是银行家在台上苦恼地踱了几步便不得不退场了。
淑英忽然侧头问道:“二哥还会出场吗?”
“他不再出场了,”
琴惋惜地答道。
“可惜只有这一点儿,”
淑英失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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