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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此番若为斗茶而来,恐怕是要扫兴了。”
这人正是刚刚上任的左神策护军中尉、前宣徽使陈进兴。
听见此语,陈进兴白他一眼,嗤笑道:“说得好像你以前赢过似的。”
陈守逸也笑了:“父亲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
“演了好几年的父子反目,突然要改回来倒有些不习惯了,还想着要损你两句,”
陈进兴笑道,“这几年害你吃足苦头,真是委屈你了。”
“戏做足了,太后才会相信,”
陈守逸道,“儿子还没恭喜父亲呢。”
他整了整衣衫,郑重向陈进兴下拜,恭贺他晋升之喜。
陈进兴笑着扶他起来,和蔼道:“父子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说起来,我能有今天,也都是你的功劳。”
“这儿子可不敢居功,”
陈守逸起身后道,“计策原是太妃想出来的。”
陈进兴点头:“当初太妃找到我时,我其实并不看好她的计划,中间变数太多,太容易出现漏洞。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做到。”
“太妃的才智的确容易被人低估,”
陈守逸道,“就算是先帝,当初听完太妃的计划,也直说太妃疯了。
若不是后来别无选择,能不能说服先帝配合也很成问题。”
与其说先帝为徐九英留了后手,不如说先帝是按照徐九英的意愿在行事。
大概没人能猜到,无论是刻意在两位神策中尉之间制造矛盾,还是遗诏上那语义不详的“大事不决者由太后裁断”
,其实都是出自徐九英的授意。
陈进兴没有置评。
陈守逸以为陈进兴听完,怎么也会夸赞徐九英几句,不料半天都没听见养父说话。
他转头看去,却见陈进兴正一脸古怪地看着窗外,像是大惑不解,又像是哭笑不得。
陈守逸也疑惑起来,小心翼翼地唤他:“父亲?”
陈进兴回过神,指着窗下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植物问他:“我记得你以前只爱养兰花,怎么现在都改种这些东西了?”
陈进兴指的是陈守逸种在窗下花盆里的葱姜蒜。
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直到刚才无意中看见,才突然惊觉,在他们缺少联系的几年的,养子的趣味已变得如此不同。
陈守逸面皮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告诉养父,这是为了方便随时烹煮食物给太妃享用才种的,摸着鼻子回答:“这些好养活。
嗯,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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