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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担心她的,胜过旁人百倍。
于是,楚子苓只把头靠在了那宽阔的肩膀上,任怦怦心跳抚平身上颤抖。
她当然会怕,但有他在身边,恐惧也会远远逃开。
如此交缠相拥,抱了许久,远超“友谊”
或“恩情”
的时限,直到楚子苓面上腾起红晕,低声问道:“外面火势如何了?”
这一声,打破了屋中寂静,田恒缓缓松开了手:“是有人纵火,想在城中作乱。”
“好生歹毒!”
之前见到那纵火犯,楚子苓就猜到事情不简单,谁料这火竟只是为了声东击西。
若非扑救及时,整片城区怕都要化作白地,又有多少人要葬身火海,失了安身之所?
田恒却垂下目光,看向那腹上刺目的破口。
若是没这团东西挡着,子苓安有命在?那群匪盗,当真不可饶恕!
顺着他的目光,楚子苓也看向肚腹,不由皱了皱眉:“不知被人看到了没有,还要装下去吗?”
伪装流产可是件大工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万一惹人生疑呢?
“无妨,那御者未曾看到。”
田恒站起了身,“我要去外面寻些人,你好生在屋中歇息,身上也要细细查了,以免伤不自知。”
虽然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实没发现血迹,但是还是要仔细查过才好。
楚子苓知道他此刻外出,恐怕有要事处理,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直到人离开了,才栓了门,细细解衣查看。
除了两处淤青,身上并无伤口,倒是填充物被刺透大半,若是换了长剑,说不定真防不住。
吁了口气,楚子苓找出衣衫,重新伪装起来。
换了干净的衣裙,沾染在身上的烟火和血腥气也被挥散。
察觉到这细微变化,准备收拾杂物的手,突然顿了一下,楚子苓抬手抚了抚面颊,那受惊过度的冰凉感已然消失不见,掌心倒是微微发烫。
这一切,若不是自作多情,她又该如何面对那人呢……
※※※
驱车赶回府衙,正好碰到了劫狱的大盗,孔纥带兵围剿,杀尽了贼匪。
城门倒是险些失守,亏得他派去的人及时赶到,加强了戒备,总算没酿成大祸。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火情也彻底控制住,孔纥刚想去寻邑宰,突然有人禀报,有位田郎求见。
是那田元!
孔纥面露喜色,亲自迎了出去:“今夜田郎可是立了大功!
听闻你还杀了纵火之人,若非如此,吾岂能在前面安心杀敌?”
火情其实还是次要,重要的是那番提点。
若无他点出关键所在,难说城中会是何等惨状。
田恒只抱拳道:“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只是戎帅不想除去匪患吗?”
他怎会不想!
孔纥面上浮出讶色:“剿匪乃吾肩上重任,如何不想?敢问田郎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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