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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常卫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件事。
方大成补充说:“我没见到那个女孩下来,尸体可能在山上。”
八年前的悬案,证人今天才上门,不早不晚,刚好赶上李权德的命案,这个时间点巧得像阎王在抓小鬼,让你三更死,就绝不留五更。
先不管阎王爷,抓了鬼再说。
周常卫把烟掐了:“阿茂,你通知一下痕检和法医,十分钟后出发去红角制烟厂。”
“OK。”
饭是不可能吃了,万茂往口袋里塞了个蛋黄派,路上充饥。
“建国,”
周常卫言简意赅,再下一道指令,“抓人。”
彭建国精神都抖擞了:“是!”
刘任达和丁强不在县里,两人都回乡了,警车到祥云镇的时候将近七点,天已经全黑了。
警笛声打坝下刘村而过,惊了村头村尾的狗,村头村尾的狗惊了各家各户的人。
刘村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瞧热闹了,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警察怎么又来了?”
“来抓人的。”
“抓谁啊?”
“我看见车往灵芝家去了,没准是他家男人犯了什么事。”
“走,看看去。”
一行数人往灵芝家去了。
灵芝家男人叫刘任达,开麻将馆的,警车就停在了他家门口,丁强也在他家,警察一次抓了俩。
刘任达被两位刑警扣着押出来,他一路挣扎,气焰不小,大声嚷嚷:“放开我!
你们凭什么抓人!”
彭建国摁着他的头,让他老实:“凭你是嫌疑人。”
刘任达面红耳赤地叫嚣:“我们说得还不够清楚?李权德父子不是我们杀的!”
丁强也咆哮,大喊冤枉,大喊警察胡乱抓人。
彭建国给同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把丁强押上车,他给刘任达上了手铐:“八年前,红角制烟厂的后山,还记得吧。”
刘任达一时忘了挣扎,愣住了,过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彭建国反扣住他的手:“那就上警局慢慢说。”
他扭头怒喊:“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杀人吗?”
彭建国脚下停住:“你怎么知道是杀人案?我可还没说呢。”
露馅儿了吧。
刘任达眼神飘忽:“我、我随便猜的。”
彭建国懒得跟他磨蹭,一把把人往警车上推:“上车。”
刘任达一只脚刚抬上车,整个人突然僵住了,他瞠目,瞳孔放大,望着车对面,难以置信:“你、你——”
对面的人戴着宽大的卫衣帽子,路灯在左边,半张脸隐在暗处,他慢慢悠悠地走近:“还记得我吗?”
刘任达张嘴结舌。
他一字一字,阴森入骨,犹如从地狱里荡出来的索命亡灵,他说:“我是白秋的儿子,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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