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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湛之的母亲陈氏,被休后郁郁寡欢,不过年几就去世了。
而她的母族陈氏,见徐羡之日益势隆,有心讨好,便将陈氏的小妹妹送入徐府为妾。
徐浩之便是小陈氏所出。
兄弟俩自幼就比其他兄弟亲近,从军后,徐湛之对这个弟弟更是百般提携。
八房的媳妇胡琴文战战兢兢地站在案几那头,怯弱地低垂着头。
徐羡之坐在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儿媳妇:“二房分家的事,你都知晓了吧?”
胡琴文新嫁入府不过年余,哪曾见过这番阵仗,闻声,已是眼圈泛红;“媳媳妇也是刚刚听说。”
“小八就没给你捎信?”
胡琴文直摇头:“媳妇许久没收到八郎的信了。”
徐羡之的脸色稍稍好看一些:“那你是怎么想?”
胡琴文被问得哑了口。
她从前与秦玲珑最是要好,二嫂嫂离世,她心底万分伤心。
对于枫哥儿和二嫂的相继离世,她并非没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怀来。
可是,当下,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舔了舔嘴唇:“父亲,媳妇见识浅薄,家中事务但听父亲和八郎的。”
徐羡之的脸色又稍稍和缓了一些:“如此,你修书给八郎,叫他请旨休沐吧。”
“啊?”
胡琴文张了张嘴,见父亲再度不悦地板了脸孔,她只得点头,“是。”
待胡琴文离去,乔之忧心忡忡地看着父亲:“父亲,二哥那边可要儿子去走一趟?”
徐羡之冷哼:“你去有何用?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乔之静默地敛眸。
“罢了。”
徐羡之对这个嫡子是最看重和爱护的,“此事不怨你。
既是为父当年种下的因,为父就做好了还这个果的打算。”
“父亲?”
乔之深吸一气,“二哥怕是对父亲有些误会。
枫儿虽是在齐哥儿百日宴上出事的,但父亲并不曾苛待二房半分。
若是儿子亲自去滑台解释,哪怕二哥再生气,也左不过是揍儿子几拳。
如此便也好办了。”
徐羡之摇头叹道:“乔儿啊,龙生九子,做不到个个齐心。
罢了,为父并不强求,只要他不与我为敌,便算我没白生他一场。
旁的,由他去吧。”
他振了振,冷笑道:“我徐羡之争气的儿子多的是。”
他起身:“吩咐芙蓉跟文姨娘说,给你三哥和六弟捎封信,告知家中的变故,要你们即刻回信。”
“是。”
乔之也振了振。
三哥和六弟镇守关中,虽然名气不如徐湛之显赫,却也是大名鼎鼎的关中名将。
只要关中在手,他们徐家还可立于不败之地。
承明殿里,刘义隆岂会猜不透徐羡之拉拢三子和六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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