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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已经好了,等哥哥他们从天牢里出来,我便该搬出承明殿了。
至于去哪儿,就听皇上吩咐吧。”
义隆张了张唇,却是接不上话,连手也松了开。
芜歌又道:“我不想留在宫里,哪怕是皇贵妃,和正宫娘娘比,也只是个贵妾。
我不是能看袁皇后的脸色过活的性子。
皇上若是体恤我,也为了后宫的安宁,我希望皇上能把我安置在宫外。”
若是阿车应下过继一事,为了小侄子,便是再难挨,芜歌也会咬牙在宫里待下去。
可现在,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你什么意思?”
义隆既震惊又心凉,“哪有宫妃流落民间的?”
芜歌看着他:“阿车,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哪怕徐家一败涂地,我徐家的女儿也是只为妻不为妾的。
贵妃之位,我不能受。
皇上若是能给我安置在宫外的别苑,我会很感激皇上。
皇上若是非要我留在宫里,封我做个女官,管一个司局,也是可以的。
只是,皇上的后妃恐怕是容不下我,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你情愿做个外室,也不愿做朕的妃子?”
义隆已经无法形容当下的感觉了,很挫败,也很难堪。
芜歌没说话,便算是默认了。
近来,她卧床在榻这么久,翻来覆去想了许多种后半生的可能。
最让她难堪和痛苦的就是留在宫里为妃。
“你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吗?”
义隆问,薄怒地看着她,“出生在宫外的孩子,是入不了玉蝶的。”
芜歌很想说,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但是,她还要求着他啊。
她抬眸,有些无奈地看着他:“阿车,要我奉别的女子为主母,本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更何况是袁齐妫?你别逼我,好吗?”
义隆气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而她似乎是还嫌他不够闹心似的。
“阿车,我想过了,哥哥们要无罪释放是不可能的,可我不想他们被关一辈子,流放好不好?三哥和六哥已经习惯了关中。
我知道那里就有流放所。”
义隆从来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可当下隐忍的怒气却是按捺不住了:“小幺,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朕真想就这么算了。”
芜歌听得懂,他所谓的算了,指的是他们俩。
她何尝不想就此算了呢?
“阿车,和徐芷歌有关的那段过去本就不是你想要的。
其实,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自己就是阿芜。”
义隆当真是动怒了。
他转身即走。
这一个月以来,两人竭力伪装维系的温情脉脉就这样被彻底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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