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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没如此吻过谁,这种近乎痴迷和狂乱的感觉,竟比在沙场上制胜带来的愉悦和快活更多。
嗯芜歌只觉得自己像一尾缺氧的鱼,呼吸和思绪都被这个狂乱的男子夺走了。
这并不是她的初吻,她都记不清曾经与阿车拥吻过多少次,可是,哪怕是清曜殿前的那个吻也远不及眼下的狂乱。
他们是全然不同的。
曾经的十年里,阿车是水是玉,退婚后,他是冰是刃。
而眼前的男子,却像是火。
肆意又狂放,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忽然有些惧怕起来。
重活一世,自我流放北地那天起,她其实就已经知晓,她也许不得不像曾经欺骗她的那个人一样,谋心谋情。
她虽有挣扎,却也一直在不留痕迹地谋着眼前的男子。
可当下,她却生出一种无法言道的惧怕来。
她怕是在玩火自焚吧。
从她踏入北地那天起,她就决定豁出这身皮囊了。
可是,心,她谁都不会给,再不会给了。
她紧闭着眼,任自己像一朵飞絮般飘散在这个恣意轻狂的吻里。
咚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这一室的缠绵。
芜歌趁机推开拓跋焘。
拓跋焘的眸子微熏着情动。
他勾唇笑了笑,似有不舍地又凑近蜻蜓点水地啄了啄她的唇,这才松开她,扭头望向房门:“谁?”
“殿下,是我。”
门外女子的声音很婉约。
拓跋焘蹙眉,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芜歌,却只见她低垂着眸,自顾看着被这番拥吻褶出褶皱的腰封。
纤细的指抚了上去,她似是全然没听见门外的声响一般,自顾整理着那几不可见的褶皱。
拓跋焘不知为何,先前一瞬竟有些慌乱,而如今竟又莫名有些失落和烦躁。
他一把牵过芜歌的手,盯着她,却是对外头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梳着妇人髻,容貌虽不惊艳,却也称得上清丽。
她唇角挂着清浅的笑,跨入门槛后福了福:“婢子们不知贵客到访,怠慢了客人,是我驭下无方,请殿下恕罪。”
说罢,对身后捎了个眼色,五个婢女鱼贯而入,茶盏、果盘、点心依次呈了上来。
芜歌对拓跋焘身边的莺莺燕燕并无兴趣,若不是这女子这番近乎摆明领地的做派,她甚至都不会抬眼打量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玉娘吧。
芜歌对她是知晓一二的。
拓跋焘从前并不是现在这般的风流做派,王府里是很清净的,正因为太清净,姚皇后才惦记着给他物色了几个懂事貌美的侍妾。
哪知晓,玉娘名义上虽只是个宫女掌事,却是容不下人的,竟用私刑打死了一个侍妾。
据传闻,这泰平王府里如今也没一个女眷,究竟是不是玉娘作祟,倒不清楚。
芜歌清清冷冷地看向玉娘,正正对上对方投过来的打量目光。
只一眼,芜歌就收回了目光。
玉娘却是目光被吸附了一般,胶着在芜歌身上,再难移开了。
早听说皇上给焘儿指婚的是个妙人,如今一见,岂止是妙?放眼这平城,怕是再找不到可与她匹敌的容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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