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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自我劝解,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可眼看从寒冬等到了酷暑,他越来越等不了了。
“你姐姐到底在想什么?”
他偏头看向身后。
“娘在世时常说,姐姐是个窝里横。
在外头端庄有礼,在家里却是称王称霸,任性妄为。”
这样的回答滴水不漏,拓跋焘都要气笑了。
他勾唇,意兴阑珊地拾阶回殿。
初夏夜,蛐蛐若有若无地低鸣着。
芜歌自金阁寺遇劫后,就入眠极浅。
许多时候,她都得枕着母亲留下的香囊才能入睡。
她以为,她的失眠症今生都难治愈,却不料自从回了平城宫,竟似不药而愈了。
芜歌知,都是因为怀翼里的这团小粉团子,软软的,糯糯的,甜甜的。
梦里,她都禁不住垂首吻了吻儿子的额。
梦里,她依稀感觉到帷幔飘荡着拂过她的脸,微微有些酥麻。
实在是困顿,神志清明,她却睁不开眼。
帷幔又拂过她的脖颈,清风似顺着半开的窗棂溜了进来,身上一轻,毯子似被风扬起。
她想翻身去够毯子,却也翻不动身。
渐渐地,她觉察到不对劲,有温热的气息洒在脸上,继而是滚烫的吻缠绵在唇畔。
她还是睁不开眼,只一霎的功夫,炙热的掌心已贴在她的心口。
她蓦地惊醒,在脑海冒出那个名字时,她睁开眼,果然见到那双桃花眼正贴在眼帘,那个恣意成性的男子正伏在她身上,狂乱地吮吻着她的唇。
“拓跋——”
她压着嗓子唤他,可才开口却被他顺势撬开贝齿,缠住了唇舌。
“唔——”
她挣扎着推开他,却不得不避忌身侧的儿子,既不敢太用力,也不敢喊出声。
拓跋焘在辗转反侧半宿后,掀开被子,一鼓作气地穿过重重宫道,径直来了偏殿,甚至都没披外袍,只穿了一身月白寝衣。
外间的月妈妈惊醒过来,见是他,只微微迟疑,便识趣地退了去。
拓跋焘径直入了内殿,拂开帷幔,掀开被子,俯身便吻上日思夜想了五百个日夜的女子。
他不想再等,更不想顾及可笑的君王颜面。
半载隐忍,于他,无异于是钝刀割肉。
这样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隐忍了。
他只想今夜就了断彻底。
“阿芜,朕要你,朕爱你。”
他边吻边悄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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