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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的口吻很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芜歌也有些动气。
她的前半生,一直是世人围着她转,便是尊贵如刘义隆,至少在那十年时光里,对她是殷勤备至的。
而今,她却要对一个男子殷勤小意,这于她,是万万办不到的。
她镇了镇气,端作平淡语气:“殿下既知我来意,愿意与否都只是一句,何苦动气?”
拓跋焘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怕是他的克星,轻易一句话就能挑起他的怒火。
好男不与女斗。
他压下烦闷和不快,道:“徐羡之遇刺,伤在肋下三指,要不了性命。”
芜歌的心稍稍安落。
只是,转瞬,又更加忧虑。
父亲这个年纪,剑伤恐怕是要伤了根本。
而拓跋焘的话让她的忧虑更甚:“依本王看,那刺客怕是故意的,明明可以一剑毙命,却偏偏选了肋下三寸这么个刁钻的位置,要不了命,却难以伤愈。
这场恶斗,徐羡之可谓一败涂地。”
芜歌道不清心底是何感受,只觉得眼睛发涩,心口窒闷。
她不是没有怨过父亲,可离开建康后,她对父亲便只剩牵挂和不舍了。
“是何人所为?”
她的声音微微不稳,“狼人谷吗?”
拓跋焘摇头:“倒是本王小瞧刘义隆了。
他的杀招远不止狼人谷。”
“不是铁甲营?他暗中还有势力?”
芜歌抚着桌沿,手指无望地微颤。
拓跋焘皱眉,别过脸去。
他怕是着了魔怔了,明明心里气她若此,方才却还是涌生一股想要握住那双手的冲动。
他自恼地说道:“刘义隆有其他助力,也不足为奇。
本王除了神鹰营,也会蓄养其他势力。
神鹰营只是台面上的,台面下的腌臜,还得有人料理。
便是你父亲,近来屡次刺杀刘义隆,也可见是藏了不少台面下的东西。
只不过是技不如人,没能得逞罢了。”
芜歌的心乱极了。
拓跋焘说的是什么,她有些听不入耳了。
拓跋焘噤声,沉默了许久。
芜歌才恍然般回过神来:“依殿下所见,下一步徐家会面临什么?”
拓跋焘扭头看向她。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他不信聪慧如她,竟看不出徐家接下来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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