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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她的急切,徐庆之显得很无动于衷。
他甚至没向前去搀扶姐姐。
早在入谷前,他就知晓姐姐雪盲了。
那个狼匪千叮万嘱,警告他不得刺激了姐姐。
徐庆之僵直地站在院中央。
小小少年正是窜个子的时候,他比几个月前又长高了许多。
只是,脸色净白得近乎带了病色,眼神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
搀住芜歌的是狼子夜。
芜歌很不领情地甩开他,张开双手,急忙地去摸索弟弟:“庆儿!”
狼子夜森冷地扫了徐庆之一眼。
庆之的嘴角抽了抽,眸底的愤恨湍涌如潮,却还是不得不听命地走向了姐姐。
他握住芜歌的手:“姐姐,是我。”
芜歌闻声,泪意喷薄。
她一把搂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弟弟,恸哭出声:“庆儿!”
她拍打弟弟的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要你乖乖留在郯郡,你偏偏还要回来!
你为何要回来啊?”
庆之到了此时,才红了眼圈,有泪在眸底翻涌。
他声有哽咽:“我没事。”
芜歌此时已泣不成声。
她把头埋在弟弟肩头,闷声哭了好久。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推开弟弟,摸索着他的脑袋,轻哽着问:“伤都好了吗?”
庆之闻声,脸上的悲伤近乎皲裂。
他几度张唇,在狼子夜如狼的幽冷目光扫过来那刻,终是闷声嗯了嗯。
芜歌抬手拂了拂脸,才回身对狼子夜道:“你们都出去。”
狼子夜冷冷警告庆之一眼,才领着哑婆出了院落。
芜歌牵着弟弟,一路回屋。
她如今在这院落里行走,已经可以脱离盲杖了,全凭记忆里的步数。
庆之一直偏着脑袋看姐姐,眸中的泪光越涌越多。
在被姐姐拉进屋那刻,他别过脸,抬手揩了揩泪。
进屋后,他不由打量起这间屋子。
陈设比起从前姐姐的房间,这儿实在是简陋。
这个房间,只有里外两进,外间只有一张大背椅、一张圆几和一把矮凳。
里间放眼看去,也只有一床一桌。
芜歌径自坐回大背椅,她指着一侧的矮凳:“庆儿,坐。”
庆之依言坐下,目光不由落在圆几上。
圆几上,除了一个锦盒,就只有一把零散的鹅卵石。
芜歌摸索着,随手取过两颗鹅卵石,握在掌心婆娑滚动着。
从前,父亲也有这样的习惯,不过,父亲用的是黑玉石。
庆之看着姐姐手中滚动的石头,泪再度喷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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