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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歌是该进宫谢恩的。
临出门前,心一还是不放心:“当真不要我陪你同去?”
“狼子夜恐怕正守在府外等着呢,你这张脸如何出去见人?”
芜歌由着月妈妈为她整理帏帽,“有拓跋焘的神鹰营在,谅那个贼子也不敢贸然冒犯。”
心一蹙眉,拓跋焘在,他更担心。
那日拓跋焘夜访,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守着瞧着。
他们处得并不和睦。
这让他很担忧,然而似乎他们俩亲昵如滑台,也并非他想见到的。
自从出了金阁寺,他好像就迷失了。
他不再说什么,只目送十七扶着芜歌出门。
“好生看顾月妈妈。”
芜歌只留下这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府门前,拓跋焘已领着一队神鹰营的护卫,候了她多时。
芜歌出门那刻,着实被眼前的阵状给怔了怔。
隔着帏帽,她瞧不太真切拓跋焘的表情,只见他跳下马,上前来牵她的身影。
不过她无须看,也能想象到那双盛满桃花的眸子笑得有多张扬,“阿芜,难得你还想得到本王,今天这架势,可还满意?”
芜歌只恭顺守礼地对着他福了福。
拓跋焘顺势搀着她的胳膊,勾着脑袋凑近,英挺的鼻梁贴在白色的帷纱上,呼吸也透过帷纱洒在芜歌的耳际:“徐芷歌,若是本王此刻掀开你的面纱,你猜会怎样?”
芜歌的耳根有些不自在,却端得是无动于衷,只稍稍偏过头,冷冷清清地反问:“你会吗?”
“呵呵。”
拓跋焘轻笑,抬起手,指尖曼然地在面纱上滑了滑,带着轻佻的挑衅,“你们中原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久不见,都算不清是多少秋了。
本王对你甚是想念,很想见你。”
芜歌隔着纱幔看着他,笑了笑:“我也很想见玉娘。”
拓跋焘脸上的笑顷刻褪去。
他冷了声:“你威胁本王?”
“是殿下先威胁我的。”
芜歌笑得无害,“我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笑容又攀上拓跋焘英俊的面容:“如此睚眦必报?”
他凑得更近,若非纱幔存在,他的脸近乎贴上了芜歌的。
芜歌更觉得不自在,却并没退开,依旧清清冷冷地隔着纱幔看他。
拓跋焘觉得有些无趣,却顺势用手撩起她的一缕长发,笑得轻浮:“那阿芜打算如何对狼子夜以牙还牙?不如跟本王做个交易?”
“好啊。”
芜歌应得干脆,“杀了他,只要不是退婚,其他的,我都能答应。”
不待拓跋焘回应,她却又道:“殿下初初摄政,前脚才打劫了赫连勃勃,后脚不好再开罪刘义隆。
办不到的事,何必信口开河?时辰不早,再不走要赶不上谢恩了。”
她说着抬手拨下落在拓跋焘掌心的那缕头发:“殿下对旁的女子如何,我管不着。
但我是皇上亲自为殿下挑的未婚妻。
殿下或许是还没习惯,这天下没哪个男子会如此轻薄自己的妻子的。”
拓跋焘又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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