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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口口声声的情深,何其稀薄?”
她轻嘲地摇头,“不要也罢。”
她定睛看着拓跋焘:“什么一帝一后,不过一句虚无的山盟海誓罢了。
你坐拥江山,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执念于我这身皮囊?我要的,你给不起。
你我不合适。”
拓跋焘的眸光颤了颤。
他抽开她的手,呼吸冷沉地洒在她脸上:“你如何就知朕给不起?!
朕说过唯你一人,今后朕——”
“拓跋焘,若你余生唯我一人,你或许就只有两子。”
芜歌打断他,顿了顿,她勾唇,语气带着清淡的残忍,“我是不利生养的。
晃儿是美丽的意外。
一帝一后的结局很可能就是你今生就只有两子。
这一双儿子,但凡哪个夭折或不成器,你纵然打下千里河山,万年基业,也是后继无人。
你当真无所谓吗?”
拓跋焘的眸光又颤了颤,眸底原本炽热的情欲莫名冷却了几分。
他抿抿唇,想反驳点什么,唇上早没了那只手,可他却轻易开不了口了。
他可以做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他生平之志是做千古一帝。
后继无人,是他从不曾想过的。
芜歌看出他失神了,目光更加清淡了几分:“别自欺欺人了。
纵使我们前尘不计,纵使你坐怀不乱,光子嗣单薄这一条,就是越不过去的坎。
何必拖泥带水,将来成为一对怨偶呢?”
她清浅地笑了笑,又抚了抚男子俊逸的鬓发:“陛下若当真想要这副皮囊,臣妇不敢不从。
可拓跋焘,我不是可以委曲求全的人。
若是如此。”
她温柔地瞥一眼身侧酣睡的幼童,再看回拓跋焘时,眸光里的温柔还未褪尽,说出的话却失了温度:“即便再舍不得晃儿,明日,我也只能离开了。”
拓跋焘觉得心口翻涌的热血都像失去了温度:“你明明知道,朕不想你离开。”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朕离不开你。
可眼下,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了。
芜歌笑着抽回手:“所以,陛下该离开了。”
“离开”
二字像一记闷棍,叫拓跋焘脑际一嗡,彻底清醒了。
他再度抵住她的额,语气急切又不忿:“你休想用知难而退这招打发朕,阿芜,朕要定了你,朕绝不可能——”
“哇呜——”
睡榻里侧,小家伙也不知何时竟惊醒了,爬坐起,失声大哭起来。
芜歌下意识地推开拓跋焘,飞快地捂住领口,赶忙坐起身抱起小家伙入怀:“晃儿不哭,娘在。”
拓跋焘被猛地推到一边,有些怔愣,继而背过身去,飞快地整理衣襟。
“呜——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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