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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商细蕊一路上紧紧握着程凤台的手不发一言,程凤台一句也不敢多问他。
车子开到锣鼓巷,商细蕊坐在车厢里一动不动,也不下车,也不说话,眼睛发直。
那么冷的天,他攥着程凤台的手居然攥出了一手的汗。
程凤台陪他干坐着,一直到腿都冻麻了,才摇摇他的手,说:“回家了,啊?”
商细蕊受了惊似的眼睫毛忽地一扑娑,手指尖也一颤。
程凤台想到了上海赵元贞家里养的兔子们,有时候跑出一两只来到他家院子里,背对着人在吃草,从后面咋呼它一下,兔子们就是这样一副呆滞又可怜的神情,看谁都像是狼。
商细蕊刚才连踢带打那么凶悍,这会儿真是脆弱极了,委屈极了,使人心碎极了,是个受了大人欺侮的小孤儿。
程凤台心疼得一塌糊涂,俯身吻着他的额头吻了许久,才把他从车里牵出来。
商细蕊进屋就倒头往床上一躺,连个身都不翻,死了一般。
小来看他俩神气不对头,也不敢发问,默默地进屋来烧着炭盆,眼睛一直盯着程凤台。
程凤台坐在床边替商细蕊脱了鞋,把他脚搬上床去塞在被窝里,然后在嘴上竖起一根食指,朝小来眨了一下眼睛。
小来低下头抿着嘴唇,点着炭盆就走了。
程凤台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回家了。
脱了衣裳钻进被子,搂着商细蕊轻声软语:“商老板,怎么了,和我说说。”
商细蕊一问不说,二问不答,眉毛皱得死紧,一个有口难言的样子。
弄得程凤台提心吊胆的,怕他是挨了闷棍,往他肩背上不动声色地揉捏两下。
商细蕊枕在他肩膀上沉默着沉默着,忽然深吸一口气,翻身骑跨住程凤台,两只眼睛灼灼的俯视着他,是深夜里的两点星子。
程凤台还未预感到危险,拍拍商细蕊的后脑勺,很疼爱很温柔地说道:“好好躺着,被子里都进风了。”
商细蕊不置一词,猛然将程凤台翻了个身!
程凤台还没明白过来,裤子就被扒掉了!
商细蕊捉着他手腕,用那半硬半软的家伙抵着他的屁股缝,强硬地捅了两下,另一条胳膊横在程凤台背上牢牢压制住。
程凤台脑子里都炸了膛,不知道怎么会眼睛一眨,一只乖兔子就成了一头疯驴子,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打了个措手不及!
身上压着个百十来斤的大活人,气都喘不顺溜,扯开嗓子断断续续骂出几句绝情的威胁的话,商细蕊全当耳旁风。
商细蕊此刻绝不可能情欲高涨,纯粹是为了闹闹疯,发泄发泄,他心里裹着一包冲天火气,谁挨着他近,谁和他亲,谁就活该倒了霉。
那一条半软的家伙终于给搓得硬梆梆的了,淌出汁来弄脏了程凤台的下身。
程凤台细胳膊细腿的公子哥儿,一旦被商细蕊用劲制住关节,简直就没法反抗了,毫无意义地挣扎一通,那力气全被商细蕊化掉了。
商细蕊过去对他放狠话说:你这样的少爷家,我能一个打你八个!
程凤台觉得这肯定是虚张声势,说我怎么着还比你高了那么一小截,壮了那么五六斤,你能打趴我一个就算有功夫的人了,还八个!
然而事到如今,程凤台欲哭无泪,只有一个服!
商细蕊动起性来,更显得像一只没上衔勒的疯毛驴子,嘴里呼呼地喷着粗气,附身亲了亲程凤台的耳朵;又像狼在刨食,牙齿把程凤台的衬衫领子撕开了点儿,啃住他的脖子就不松嘴了。
程凤台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抗争无力,反而就迅速冷静下来了,低沉着声音,冷冷地说:“商老板,你心里不痛快,我陪你好好的说会儿话。
你要是无缘无故拿我当出气筒,咱们两个也就没下次了。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两个人在一起这几年,程凤台对付商细蕊还是有点诀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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