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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晚镜摇了摇头,站在了元道长身前不容商量地说:“您必须要保证这姑娘没事才可以,不然我没法交待。”
元道长挑了挑眉毛将符箓收了回来,脸绷得紧紧的,将袖子往身后一甩,“我说了问题不大便是问题不大。
姑娘您给句痛快话,这鬼到底是驱还是不驱?您要是信不过我就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罢就要去收了那红绳。
张禾赶忙过去往元道长袖子里塞了几锭足两的银子,拱手笑道:“道长,我们只想让她平安无事,您只要让鬼别缠着她就行,至于这鬼是散是走倒无所谓。
您道行高深,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元道长打量了张禾两眼,依然是不屑的表情,可手里却把那袖口攥得紧了一些。
他犹有不忿地瞥了瞥晚镜,沉吟半晌后才哼了一声,“真是麻烦。
去,都站远点,别再给我添乱!”
张禾好脾气地连声道谢,拉着晚镜往远处走了走。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起了风,不知何处吹来的云遮住了月亮,挡住了清光,仿佛把这郊外浸到了墨里。
风啸过旷野呜呜有声,裹着吴月娥挣扎的尖叫无遮无拦地传出很远,听起来毛骨悚然。
晚镜有些出神地站着,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冥河岸边。
风吹在身上有些凉,她却又微微地把手臂张开了一些,让那凉意肆意地钻进自己的身体里,直到手指都没了温度。
“你不冷吗?”
张禾问她。
“我不怕冷。”
“怕不怕的,总归还是会冷,对吧。”
张禾笑得有点无奈,从地里撅了跟高粱竿再缠上些枯草用火折子点了起来,漆黑的夜晚腾地便被这点火光豁开了口子,照出一片光亮。
晚镜侧头瞧着这火光,真像当年拢住她的那盏风灯。
橙黄的颜色,暖暖的,暖得她有点感动。
“行了。”
元道长走了过来,捏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有点气喘。
他年纪不小了,要不是看在张禾塞给他不少银子的份儿上,他才不会废这么大的力气。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虽是道士,可炼丹药的金石药材也得需要钱啊。
张禾看元道长过来了,便把手里的火把塞给晚镜,跑过去查看吴月娥的状况。
等晚镜看着张禾抱着吴月娥走出来,又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向元道长施了一礼,“辛苦道长了。”
元道长一副不爱搭理晚镜的清高样子,捏着那只红翡镯子递给她,“那姑娘没事,鬼也没有打散还在这镯子里,随便你怎么处理吧。
贫道耗了不少精力,明天你派人送我回三清观去,最好以后也别找我了。”
晚镜苦笑不已,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把他给得罪了,这道长还真脆弱。
她还想着让这元道长看一看袁陵香的状况,看来也是没戏了。
只好再想主意。
张禾把吴月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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