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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剑鸣冲天而起。
刑天鲤灵台紫府上方,一柄看似青铜铸成,色泽斑驳,造型奇古,通体密布无数裂痕,好似随时可能崩解的青铜古剑骤然爆发出一道森森寒芒。
可怖的剑意极度古老,无尽洪荒。
森森剑光如天河倒卷、好似飞瀑坠落,将那数十根黑漆漆触手干净利落一击斩断。
‘嗡’!
九口造型厚重,内部铭刻了无数灵纹道符,外有日月星辰、山川河岳、神兽神禽、建木神花等无数纹影的大鼎虚影在刑天鲤神魂旁激荡而起,九口大鼎放出可怖的吞噬力量,将数十条切断的触手一口吞下。
无形神炎冲天席卷,绕着九口大鼎虚影疯狂煅烧。
呼吸间,数十根蕴藏了可怖力量的触手就消失无影,大鼎中,一缕缕色泽鲜艳,澄净剔透的金色汁液‘汩汩’而出,纷纷流入刑天鲤神魂。
刑天鲤浑身汗如雨下,剧痛难当的神魂中,一股飘飘欲仙的舒适劲儿绵绵而生。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在一丝丝增强,不断增强!
眉心微凉。
极稀薄、微弱的神魂波动轻柔的向四周扩散开来,六尺,依旧只能六尺。
这是如今的极致,只能动用如此微小的神魂之力,才不至于惊动灵台紫府四周来历莫名的恐怖混沌。
“不过,快了,马上了。
即刻就是了!”
刑天鲤咬着牙,外放的神魂之力内敛,轻轻扫过自己身躯。
晶莹剔透,宛如红色水晶雕琢而成的心脏中,宛如实质的气血几近填满。
或许三五日,或者一二日。
十四年修持,就待尽全功。
现今的尴尬局面,就能一举破开,哪怕是末法时代,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哪怕两眼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一切也就不同了。
血气鼓荡,无形劲力一振,体表汗水、雨水纷纷崩成水雾飘落。
刑天鲤操起细竹竿,抓起挂在一根竹枝上的雨伞,‘哒哒’走出了后园,一如平日那般,带着温煦的微笑,缓缓走出了自家小院。
没有了柴火馄饨,没有了炸糕,没有了担担面。
更重要的,是没有了那个习惯性从自家箩筐里抓几颗果子,当众塞给自己的小丫头。
刑天鲤缓缓走到了自家书斋门前,细竹竿轻轻一点,他微微愣了愣,店门紧闭,没有开张。
好么,也没有了给自己读书的小二,没有了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帮自己记录新话本的老掌柜。
刑天鲤站在自家书斋门前,莫名的三尸神暴跳,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乱了,全乱了。
他熟悉的小镇,他熟悉的生活,全乱得一塌糊涂!
斜对面,茶楼门口,茶楼掌柜的笑颜如花冲着刑天鲤直招呼:“小李先生,小李先生?今日高枕斋怎的不见开门呢?还没到说书的时候,您先来坐坐?”
刑天鲤右手五指松开细竹竿,五指一阵掐弄,随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今日道心不稳,不宜说书。”
刑天鲤转过身,朝茶楼掌柜的摇了摇头:“掌柜的,暂停几日罢。
最近市面上不是很太平,你们进出,也小心些!”
细竹竿轻点石板,‘哒哒’声中,刑天鲤转身朝自家小院行去。
一边走,他一边低声的嘟囔:“断更狗,死太监,啊呸!”
茶楼掌柜的笑容渐渐消散,他探头朝着街道左右望了望,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当天李魁胜没回来。
三天时间一晃即逝。
一大早,刑天鲤熟悉的那个巷子口,已经出现了三家新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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