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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凤台道:“我谈生意去!”
程凤台想也不可能是谈生意,自己开车往南边一踩油门,就到了商细蕊的家。
戏班的上午向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戏子们自己练功默戏,商细蕊不用去盯着,就呆在家里。
他的生活在小来的照管之下,一切都按时按点儿,很有个时辰。
假如吃饭的时候他在做别的,小来喊三声他还不来吃,小来就要夺下他手里的东西抱怨他。
这个时候,小来当然按时把饭开出来了。
商细蕊抿着嘴,坐在饭桌边皱眉看一本书,见程凤台来了,高兴地蹦起来,一头栽他怀里。
程凤台捉着商细蕊的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笑道:“商老板,您坐好了,别动。”
商细蕊左摇右摆坐好了。
程凤台退开两步,单膝一曲右手一点,很地道的朝商细蕊打了个千:“给商老板请安。
商老板万福金安!”
商细蕊看着他笑得很欢,频频点头。
程凤台道:“像样不像样?我昨天刚跟范涟学的。”
商细蕊含含混混的说了一句什么话,还是笑。
程凤台拍拍他的后脑勺:“商老板说什么,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好好说话。”
商细蕊拿茶壶到院子里去漱口,程凤台看到桌上的木盒子,是昨天齐王爷给他的那盒珍珠粉,不禁笑道:“你吃这个?真要漂亮。”
商细蕊朝地下呸呸两声吐干净了,道:“这是九郎从皇宫里带出来的方子。
每天在舌头下面含一点,对皮肤和筋骨很有好处,过了四十岁,模样都看不出来。”
程凤台道:“皇宫里嘛,讲究。
你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啊,请安的这个习惯很好,二爷要保持!”
“行啊!
往后每天一早就上这儿来,给商老板请安。”
商细蕊抬手腕看表:“这还叫一早呐?已经十一点半了!
过了九点就不能叫早上。”
他这样的较真的人,尤其遵守时间。
这一只牛皮带的瑞士手表精准无比,睡觉他也不脱,每日以此为准来考核戏班中的老少。
他会常常低头看着手表斥责道:你看!
都已经几点几点了,你迟到那么久!
十分钟也是迟到!
你不要唱戏了!
哼!
——水云楼的戏子们都很想把他这块手表踩碎掉。
程凤台可不是他戏班里的手下,满不在乎地坐在太师椅上,拿起桌上的书随便翻了两页:“只要天还亮着,二爷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算早上。”
商细蕊不满意地哼哼两声,不与他争辩。
小来盛了一碗热饭搁在商细蕊面前,自己拣了几筷子菜盖在饭碗上端去厨房吃,完全把程凤台忽略掉了。
但是她的冷待从来不能打击到程凤台,程凤台也一样把她给忽略掉了,腆着脸一伸头:“商老板,赏一块肉吃吃。”
商细蕊飞快地先把肉塞进自己嘴里,再飞快地夹了一块送给程凤台堵住他的抱怨。
程凤台翻着书,嚼着肉,道:“小来手艺还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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