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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二更至。
邺城城头,苑书看着犹若炼狱的云景城,手猛地一抬,震天的怒吼响彻数里之外。
“听本将令,鼓起!”
随着苑书令下,邺城城头响起军鼓,嘹亮当空。
她回转身,看着身后的将领和满城军士,扬声开口:“今日一战,云景城再不复存,从今日起,邺城就是守护大靖边疆极东之处的第一座城池。
不要忘了,你们若战败,故土沦陷,邺城就会变成第二座云景城!”
苑书猛地朝云景西山上指去,“太子为了你们独留云景山钳制鲜于焕三万大军,这场战争,只能胜,不能败!
你们败了,就是本将和太子的耻辱!
听到没有!”
“此战不胜,誓不为人!
末将等定不负太子大义,不负将军所望,不负云景毁城之难!”
苑书身后,满城将领和兵士对着云景西山的方向猛地跪下,震天的怒吼声在城头响起,直冲云霄。
“好,周放,燃起战鼓,打开城门,随本将迎战鲜于焕!”
苑书点起了大靖北秦交战的战火。
在北秦将领指挥下从云景城中逃出的兵士还来不及收拢队形便遇上了苑书的军队,两军陷入了惨烈的厮杀中。
鲜于焕这一战,失了先机失了后招,注定难如他所愿。
云景西山,山顶,东宫三百亲兵以一当十,把努昊的三千兵士始终拦在山顶中军大帐的百米外。
足足一个时辰血战,二更之时云景城的火光燃起前,北秦三千军士全灭,而韩烨身边的亲兵,亦不足五十之数。
云景山雪白的山顶,覆满了鲜血。
云景山今夜注定不能安眠,守营的东宫卫士还来不及喘气,连绵不断的北秦士兵伴着山下的炙火惨叫声毫无预兆地在山顶四周之处围拢,密密麻麻,一眼望去,来军延绵至半山腰间,便知至少有三万之数。
北秦士兵让出一条路,达赤一身戎装,行至大营五十米处,朗声道:“大靖太子,可在此营之中?”
山下云景城的惨状显然让达赤压力沉重,在面对这区区五十人时也没有轻松之意,反而他对韩烨是迫在眉睫的擒捉。
营中未有半句声响,就连那五十名东宫亲卫在大军压阵下也没有半点慌乱。
达赤双目一沉,怒道:“兀那韩家小儿,快快出来投降,本将可留你一条性命,否则本将大军攻顶,即便你有通天只能,如何对抗我三万大军!”
达赤的怒吼在云景山上回荡,他身后的将士长刀出鞘,在冷硬的盔甲上敲出震慑的兵戈之声来。
雪山震响间,只闻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营中传出,贵不可言。
“北秦大军攻顶,孤的性命危在旦夕,今日恐不得保,七位纵想下山,怕也要先保孤之万全。”
随着帐中之声落定,大帐帷帐被拉开,韩烨一身银白盔甲坐于帐中,他望向云景山的四周旷野,唇带笑意,稳若泰山。
显然他口中之话,并不是对达赤和北秦士兵所言。
达赤愣神间,只听得数道苍老的叹息声响起,七道人影从半空掠来,毫无声息地落在山顶营帐和北秦大军之间。
以气御飞,落雪无痕,难道是准宗师?端这七人的武力便让达赤如临大敌。
难道大靖太子孤身留在云景山,依仗的便是这七人!
只是这怎么可能,西北地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大靖准宗师?
“那封指引我们来此的密信,可是殿下所为。”
为首的灰衣人望向韩烨,神情灼灼,问。
他们十人武力虽高,却并不熟悉偌大的西北战况,嘉宁帝自他们入西北起便给他们安排有一应服侍和打探消息的暗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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