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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梓元和施诤言几乎盯着孙院正的一举一动,等待他的诊断。
孙院正医术高超,堪称大靖国手,或许他能有办法治好太子的眼睛。
时间一点点流逝,孙太医脸上的神情却愈加肃穆,半晌,他搁回韩烨的手,不无担忧道:“殿……”
他顿了顿连忙改口:“公子的眼睛……”
“如何?”
施诤言已经立起身朝孙院正看来。
孙院正摇摇头,朝韩烨道:“老夫可否问公子几个问题?”
“孙大夫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韩烨颔首。
“公子几年前可是受过伤……”
不等韩烨回答,孙院正又踌躇地补了一句,“如果老夫看得不错,应是经脉俱断、功力散尽的重伤,此等重伤老夫亦难救,不知公子可是有际遇?”
经脉俱断、功力散尽!
帝梓元听见孙院正的话,猛地朝韩烨看去,瞳色重重一暗。
“是,几年前受过伤,后来被一个医术超绝的大夫所救,算是大难不死。”
韩烨回的轻描淡写。
孙院正点头,沉声回:“公子体内的内劲使不出,并不是真正的功力散尽,而是体内真气乱串入经脉,常人若如此早已真气岔体而亡,公子您能至今安稳,全是因为有人用浑厚的内力以人体穴位之法替您在身体内建了一道壁垒,将这些混乱的真气强行压制。
只不过强行压制的后果就是当初受伤时的淤血尽数入脑,致使颅内血脉受损,才会让公子您的眼睛看不见。”
“孙大夫你是说公子的眼睛是真气压制的后果?还有希望治好?”
施诤言一下子激动起来。
孙院正沉默,摇头,“救下公子的人医术在老夫之上,而且应是内力极其浑厚的宗师。
当初封印公子的真气是唯一的方法,否则公子失去的不只是一双眼睛,而是性命,公子有机缘遇得此人真是大幸。”
孙院正退后两步,朝帝梓元的方向看去,弯下腰,满是愧疚自责,“老夫医术拙劣,治不好公子的眼睛,还请恕罪。”
石亭里陡然沉默下来,施诤言眼底的惊喜消失,帝梓元神情冷沉。
“无事,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当初救我的人也是像孙大夫这般告诉过我。”
韩烨神色平和,望向施诤言的方向,“诤言,这次你总该放弃了。”
施诤言一愣,低低应了一声,可他总觉得太子这话不像是对他说的。
帝梓元朝孙院正摆了摆手,孙院正叹了口气,行礼退了下去。
“诺云,带孤去梅林走走。”
孙院正脚步声远去,韩烨起身。
帝梓元连忙走到他身边,手正好抬到韩烨手边,韩烨握住她的手臂,被她引着朝石亭外走。
“诤言,你军务繁忙,孤就不留你了。”
这两个人,一个平日里温温润润现在指使人起来随性无边,一个桀骜不驯现在却服服帖帖半声不吭,倒真是一物降一物。
看着远去的两人,被落下的施诤言一脸憋屈,叹了口气。
梅林里,两人开始还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就成了并肩而行。
这些日子相处久了,两人便有了一些默契。
平日里都是韩烨在说,帝梓元听,今日也不例外。
“早几年的时候我受过一次伤,被北秦一位高人所救,他花了半年时间把我救活,醒来后我的功力散尽,眼睛也看不见了。”
帝梓元扶着韩烨的手一顿,安静地听韩烨说下去。
“你大概也知道了,我原本是大靖的太子,从小在宫里长大,养尊处优惯了。
起初醒来的时候有些日子我很难接受这样的自己,后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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