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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边,厉文轩拿着馒头望着水流出神,与疏影见面的每个片段都一一倒映在水中。
这时,一个帅气的女子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给他递上一只鸡蛋:“嘿,想什么呢?”
厉文轩魂不守舍地说:“王佳男,如果有个无助的人很需要你的帮助,可帮助她就会得罪你的长辈,你该怎么办?”
王佳男歪了歪头,想了想说:“这个要看具体事情了?怎么了?说来听听。”
厉文轩咬了口馒头:“没什么,随便问问。”
王佳男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就是这样,什么话都留半句,不说算了,谁稀罕。
对了,有个事正要跟你商量,我们去上海是走水路还是坐火车?”
厉文轩神色缓和了一下说:“水路吧,我们道具多,火车不方便。”
这时,突然学生有人叫:“看,小武回来了。”
只见一个男生正匆匆跑来。
这个叫小武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把福星镇和谢家发生的一切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讲给厉文轩。
厉文轩脸色陡变,他脑海中闪过疏影纤柔的身影、谢炳炎视死如炬的目光和小雪绝望的脸,他安排王佳男领着同学们在月灵山的山神庙等他,自己决定回去搭救他们。
由于事发突然,疏影和大家一样什么东西也没有从谢家带出来,几件衣服是阿婆的媳妇拼凑来的,让他们带在路上换洗。
牛二找了一天的马车,都没找到,日本人把镇上的马都征集到矿上去了,只好在明天中午约了个黑市马贩子,看看能不能弄匹马来,争取明天夜里上路。
不过,让牛二担心的倒不是马车,因为即便是找到了,大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疏影倒是可以回上海的叔叔家。
可是谢家原先是西北的,来到福星镇落户后就跟老家断了来往,回西北也寻不到根。
牛二偷偷地观察了很久这个新太太,觉得她是个有傲骨的女子,绝不会与大少爷发生苟且之事,他决定把若雪和家栋托付给她。
疏影听牛二提起这种要求,一时间很犹豫,她不是不想帮,只是也有寄人篱下的难言之隐,还有她担心若雪那个脾气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她思来想去,终究没能经得住牛二的请求和自己良心的亏欠,就只好依了牛二。
若雪听到牛二如此安排,自然是一番强烈的抵触。
疏影给她端了碗粥放在床头,淡淡地说了句:“当务之急是逃命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便离去了。
若雪坐到桌前,心里翻江倒海: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这叫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爹死弟疯,这笔账我找谁去算?不行,我一定为我爹做些什么,不然枉为他的女儿。
想到这里,她端起饭碗,狠狠地往嘴里扒饭,赌气似的拼命地吃。
她决定拿自己赌一把。
若雪从楼下下来,看见阿婆媳妇正在洗衣服。
便让阿婆的媳妇帮忙弄些胭脂唇膏和一件漂亮的衣服。
她告诉阿婆媳妇自己要跟朋友告个别,出去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媳妇想也没想就马上差人去寻。
艳丽的若雪端坐在桌前,静静地等着来客,桌上摆着三副茶具。
她约了镇长公子和权威乡绅的儿子来。
两位公子哥以为这位大小姐是吐苦水来的,便对着她安慰了一番。
若雪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话:“大道理就不必说了。
今天我找两位来,就问一件事,你们还想娶我吗?”
二位公子哥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若雪咬咬牙,指着他们说:“你爹是镇长,你爹是权威的乡绅,你们俩谁愿意娶我,我就跟谁走,不过,有一个条件,谁娶了我谁就要替我爹审冤,省城告不下来,就一路告到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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