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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一众贵妇也其乐融融起来,心中如何做想却是不知,表面上看起来,倒是和畅。
一场宫宴便这样落幕,各家各户究竟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却是每个人自己的本事了。
锦书也不避讳,留了程老夫人与程夫人,未免别人说三道四,连带着将张氏也留了下来。
——只是不曾叫她往内殿来,而是等在外边罢了。
她入宫这么久,虽是见过父弟,但见到外祖母与舅母,却还是头一次,在内殿里等着,见宫人们掀开帘幕引着她们进来,瞥见程老夫人花白的头发,便觉鼻子酸了。
“这样好的日子,娘娘哭什么,”
程老夫人心里也有些酸,只是总不好哭哭啼啼的,惹得彼此心中难过,便强自忍了下来:“便是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小殿下呢。”
锦书拿帕子擦了眼泪,语气关切:“外祖母近来还好吗?天冷了,关节可作痛吗?”
“好,都好,”
程老夫人笑道:“我又不喜欢出门,每逢天冷,便窝在家里不出去,哪里会冻着呢,倒是娘娘,在宫中这样久,可还好吗?”
“虽然也听阿昭和阿轩说过几句,但终究不如听你亲口说,更加叫人安心。”
“自然是万事如意的,”
锦书低声道:“圣上待我极好,人也温柔小意,有他护着,没人敢欺负。”
外孙女身在宫中,程老夫人饶是担心,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今日听了圣上传话,便知她是极为受宠的,也就舒心许多:“那就好,那就好。”
一连念了几遍,她又低声问:“小殿下呢,可还好吗?吃得下东西吗?”
“才一个多月呢,有什么好与不好的,”
锦书笑道:“只是偶尔胃口会有些差,过一会儿便好了。”
“女人怀胎十月,哪一日都要仔细,更不必说是在宫中,”
程老夫人叮嘱她:“入口的东西,身边的香料脂粉,贴身的衣服,桩桩件件都不能马虎。”
“我有分寸的,等闲不会吃亏,”
锦书安慰老人家:“便是我有顾及不到的,也还有圣上呢。”
几人难得见面,借着这机会絮叨许久,锦书方才自衣袖中取出几封信来,递给程老夫人:“我人在内宫,总不好与外朝联系,这是给舅舅和阿昭阿轩的信,张氏那边靠不住,只好辛苦外祖母一回。”
程老夫人轻轻责备她:“都是一家人,做什么说话这样客气。”
夜色已深,宫门即将落锁,锦书同她们又说了一会儿,便吩咐红芳亲自送着出宫。
圣上早早便到了,知晓她们亲眷几人在说话,也不过去搅扰,只留在偏殿中等,程家人与张氏一道离去后,方才过去寻锦书。
“今日事多,”
他亲自为她系大氅的带子,借着低头的功夫,轻声问她:“怜怜累到没有?”
锦书抬着头,看他俊朗的眉目,顿了顿,答非所问道:“七郎也该知晓今日原委,嫌不嫌我张狂?”
“这有什么好嫌的?”
圣上揽住她腰身,带着往甘露殿去,身上是淡而清的竹叶香气:“怜怜既是皇后,便要有皇后的气度,你能叫人信服,朕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嫌?”
锦书侧过脸去看他,许久之后,才将目光收回:“……七郎惯会哄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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