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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荼蘼,淡看浮华,那笑靥,韶华胜极,明明艳丽张扬到极致,所有人却分明从中看到了淡然。
看着茹蕙不战而逃,亭阁中的女人们意气风发,一个个眼睛发亮,围绕在男人周围,说笑得更热闹了。
小丫头被带进了亭阁,战战兢兢将茹蕙留下的话转述了一遍。
“呦,茹佳妹妹这就走了,难得大家伙儿聚在一起,真是可惜了。”
李氏举起手帕,挡住了唇畔的得意。
“茹佳侧福晋素来爱静,大抵是嫌我们闹腾了吧。”
武氏笑着娇柔地偎在男人身边,满目依恋看着男人英挺的眉眼:“可谁叫爷好久不进后院,咱们都几个月没见着爷了,这一见着,就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失态,想来茹佳侧福晋也不会怪罪我们的吧。”
“唉呀,侧福晋说了,她是去看秦嬷嬷,又不是不想和大家玩儿,快别说了,来,我带了给爷做的衣裳,大家服侍着爷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宋氏唇角带笑,自侍立身后的大丫头里取过一件外裳,与一群女人围了上去,七手八脚服侍着直接套在了男人身上。
“唉呀,宋姐姐的手艺就是好,看看,这多合身呀。”
乌雅氏的手在男人腰背上轻轻抚过:“看这腰带的绣工,宋姐姐花了不少功夫吧。”
宋氏捂着嘴呵呵笑:“给自家爷做衣裳,花再多功夫不都是乐意的?难道妹妹绣的荷包里寄托的不是对爷的一片痴心?”
乌雅氏一跺脚,扑进男人怀里:“爷,你看啊,宋姐姐取笑妾,你快说说她。”
身畔一张张如花笑靥、怀中女人又扭又揉,又嗔又羞的模样,唤回了男人有些飘远的神思,让他忽略了自心底浮起的莫名不安,揽着乌雅氏笑问她是否给自己绣了荷包。
亭阁中,再次恢复了热闹,只是,那个身处温柔乡的男人不知道,自己七八年的努力,在今天,全都打了水漂,一扇他期待了无数次的大门,已轰然闭阖。
他不知道,所以,当他夜里去往东小院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为照顾师傅的病体,茹佳侧福晋歇在了秦嬷嬷的院子里。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东小院的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将他挡在院门外。
康熙四十八年三月辛巳,皇帝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昭告宗庙,颁诏天下。
喧嚣沸腾了半年的朝堂,再次平静了下来,只是这一切却是蕴藏风浪的大海,海面平静,海底却有无数暗涌,不知什么时候,那股股暗涌将化为涛天巨浪,重起风云。
夏四月甲辰,皇帝以富宁安为吏部尚书,穆和伦为礼部尚书,穆丹为左都御史,八爷党势力在朝堂遭受重大打击。
四月丁卯,上巡幸塞外。
五月,六月,东小院仍然日日大门紧闭。
被自己养大的女人拒之门外,四爷除了焦燥地在书房踱步,居然完全束手无策。
“她到底在闹什么?”
四爷重重一拍书桌,转头狠狠瞪着书房里坐着的茹芾。
茹芾抬头看了一眼四爷消瘦了不少的脸,瘪了瘪嘴,同样一脸委屈回看向如同困兽一样的男人:“你问我,我问谁去,自打秦嬷嬷病倒,这都快四个月了,我再也没收到过妹妹做的点心,这么热的日子,却连消暑汤都没了,不只你苦,我也苦啊。”
看着清瘦后显得仙风道骨了不少的小舅子,四爷狠狠咬牙,一脸憋屈:“明明是爷自己的府坻,却进不了门,爷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
终于狠下决心的四爷直腰大喝,“来人。”
高勿庸小跑进书房,弯腰垂头听令:“主子,您有何吩咐?”
“去东小院儿,爷就不信进不去。”
四爷一撩衣袍,抬步往书房外便走:“今儿就是砸,也要把那道挡着爷的大门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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