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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誉州府负气一别,至今已有近两月的光景,殷姝心中的愤懑与怨恨早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退。
就在几日前听到他回京的消息时,她还曾在心中有所期盼,期盼他能来看自己,心道只要他来,当日在誉州府的事便可一笔勾销,不再与他置气。
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不但没有过来看她,反倒还将那小贱人提做了姨娘。
纳妾之礼虽办的低调,但要传进她的耳中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事到如今,当殷姝再次回想起来时,姣好的脸庞仍然会止不住的微微扭曲,不知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那小贱人下三滥的手段。
尽管她心中又妒又恨,恨不得当场质问他为何这样对待自己,更恨不得将那小贱人生吞活剥,但为了不再与他置气,不再主动将他推向别的女人身边,她唯有忍下妒恨。
看着眼前自己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殷姝忍不住心酸痛楚,扑入他怀中便咬牙切齿地道:“怀璧哥哥,你当真是……好狠的心!”
她死死咬住银牙,将自己深深嵌入在他宽阔的怀中,止不住泪如雨下。
当日她负气离开,魏光禹心中虽是大感震怒,恼她不懂事胡作非为,但说到底还是更担忧她的安危。
如今两月未见,一见面她便主动示弱,形容又是这般憔悴,他心中一直有她,见她此番模样难免心疼心软,自是好生安慰了一番。
殷姝极度贪恋他的怀抱,到了软榻边坐下后,仍不肯自他怀中离开:“怀璧哥哥,这两月来姝儿一直在反省,要是当日但凡肯低个头认个错,今时今日便不会如此,怀璧哥哥定是恼极了姝儿,不然怎会提了她做姨娘?”
说着,她低下声去,才收住不久的眼泪差点又涌了出来,“全怪姝儿,若不是因着嫉与妒,姝儿又怎会亲手将怀璧哥哥推了出去……”
字里行间全是因为对他有情,魏光禹很难不为其动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又抚上她的肩头,口吻平和地道,“那小东西天真纯良,胆小怕事,于你造不成任何威胁,你不必为此操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殷姝险些维持不住脸色,冷静了片刻,才抬头说道:“怀璧哥哥此话之意,是在说姝儿不够天真纯良,令你失望了吗?”
魏光禹皱了下眉头,随后握住她的双肩,低头凝视她:“姝儿一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从不曲解人意。”
他这话是带着敲打她的意味,殷姝的脸瞬间一僵,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只有苦笑一下:“是姝儿多心了。”
许是觉察到自己语气过重,魏光禹不免又放缓了声线,问了今夜唤他来此的原因。
殷姝重新钻入他的怀中,抱紧他精健的腰身,脸埋在他硬实的胸膛之上,深嗅着他的气息,感受着属于他的温度与心跳……闻言,她闭上眼沉默了良久,再次睁开眼时,神情幽怨,心中开始五味杂陈:“你到底……何时才能娶我?”
魏光禹闻言愣住,不是他不想娶她,而是他暂时无法娶她。
若姬容是寻常勋贵之家的女儿倒还罢了,偏偏她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他便是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如今自己的地位要想与皇权对抗,那是自不量力。
便是在早几年他手握重兵之时,只怕最终也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不仅如此,还得牵连了族人,成为千古罪人。
那煜王姬源虽是先帝原配之嫡次子,论理出身上要比姬洵尊贵二分,只可惜天不助他,摊上个短命早死的娘,自身又昏庸无能贪图酒色,长久下去早已臭名昭著,自是不得先帝喜欢,早早就被打发了出宫,任其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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