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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习惯性摸摸裤裆,该崛的部分没崛。
阳光从帘缝处射来,空调簌簌地吹,罗小米一丝不挂,鼻翼煽若蜂翅,睡得异常安详。
昨夜缠绵悱恻,罗小米娇驰纵横,凶悍无比。
第一次我稳了半小时,罗小米哼哼唧唧,直骂我是大骗子:“啥子处男?这么厉害还是处男!”
我无暇辩解,甚至是疑惑,未曾尝过鱼水之欢,真正付诸实践,怎会如此老道纯熟?
退房前我俩又做了一次,颇有些力不从心,想这些年职场打拼,为财卖命,灵肉过度操劳,自己是不是老了。
爸妈从前年开始催促,威逼我找个女友,尽快安家落户。
这事一拖再拖,搪塞两年毫无进展,上个月邻家孩子结婚,男的搞房地产开发,腰缠万贯;老婆是移动话务员,秀丽端庄。
老妈看得眼红,回家冲我施压:“二娃你再拖几年,我都入土为安了。”
其实我也急切,安家是结婚的先决条件,老企盼房市崩盘,砸锅卖铁也买一套。
罗小米赐予这一夜激情,我并未得到期待的幸福,仿佛它来得太晚,或说它又本不该到来。
站在分手的十字路口,深味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感觉已寻不着昨天的自己。
面前的红灯亮了又熄,路人循规过往,四散而开,他们似乎都有明确方向,我却不知往左还是往右。
愁思中想起吴倩,鄙夷自心底腾升:什么狗屁处男,关键时刻也经不住勾引。
愧疚感淤积心头,这次大意失身,吴倩若知定不得原谅,如用一生能弥补过错,我想也会甘愿。
在公司楼底吃完南川小吃石磨豆花,正好接上人事部的开会通知,中午有个销售大会,朱福田有要事宣布。
会议聚集鑫达十几号中高层人物,我挑了个靠前位置,甫落坐,朱福田直挺挺走了进来,闹哄哄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朱福田上任后,不学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故作深沉,逢人皮笑肉不笑。
偶尔碰上人打招呼,要么从蒜头鼻里挤出一声悠长的“嗯”
,要么咧开镶了半颗银牙的嘴,轻轻地点点头。
这厮似乎从不修身,鼻毛长过鬓毛胡楂,时常露出一大截,尖端还粘着些鼻屎;嘴大概半月漱一次,除银牙光亮余部焦黄,蒜泥椒皮之类的杂物,遍布其上不甚目睹。
此等人间极品,同仁无不退避三分,唯我百毒不侵,狭路相逢时客套几句。
朱福田扫视一眼与会人员,见我神色傲慢,轻咳两声黑下猴脸:“啊……今天召开紧急会议,主要针对市场拓展,大家有意见尽管提,别闷在心里发酵。
欢迎直抒己见,一切疑难杂症,集全体之力当场解决。”
朱福田话音刚落,有人豁然起身:“公司在西南市场业务空白,现在重庆的地皮踩烂了,客户也挖得所剩无几,是不是该考虑战线外移?”
发问的小伙是新员工,平时沉默寡言,我也就鲜有关注。
朱福田闻听又是两声轻咳,肉笑道:“说得对!
我也是这想法,咱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关于拓展省外市场的事,昨晚我和老板商议,决定让新员工去尝试,多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听到此我大为光火,时隔一夜出尔反尔,摆明冲我打压。
不等我开口发难,朱福田话锋陡转:“拓展省外市场的想法,还得感谢秦经理提醒,秦经理是公司元老,既担当大责又替新人着想……”
朱福田一番激励言辞,会议室掌声不迭,新员工俱朝我微笑,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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