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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原来如此（第1页）

宇唐在电话里放下心来询问道：“小翰没受伤吧？”

明英柔了声音回道：“没受伤。

挺好地回来了。

让小翰跟你说话吧？”

宇唐说：“不用。

回家就好！

大家都别训骂他。

小翰胆小，别吓着他。

先挂了，我得撤案。”

明英正想说点啥，那头的电话已挂了。

自打接通这电话，响起宇唐的声音。

小翰婶婶的心神俱已搬到宇唐面前去了。

她也将背后眼睛瞪如铜铃的众人忘却于脑海之外了，正欲问：“你今睌能不能回来？”

电话那头果断地响来忙音，嘟嘟地催挂。

她被缓缓地怔了回来，一张嘴从开到不愿合上，终落得一个轻嘘短叹。

她慢慢落下话机，返将身来才意识到这屋子人多，说私偏了不合时宜。

有那么一刹那，众人都觉得小翰婶婶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温婉要约，闺怨伤怀难解的小小女子。

刹那，不过三秒而已。

大家便被平素里霸脆气冲的小翰婶婶的刻版印象重新复印掉还未成形的瞬时记忆。

什么小女子，都模糊不认了。

蒋壮妈妈凑向小翰和罗老师的位置，敛声说道：“小翰，那你今天下午一直在你妈妈家吗？”

小翰抬头望向蒋壮妈妈，只见得蒋壮妈妈的眼睛如同两个宇宙黑洞，不管是啥都想吸拖进去，既是深不见底又是不设方物，不占空间一分一亳。

透过她的这两只眼睛里的黑色瞳孔，小翰似乎正看着她漆黑漆黑的内心，极像充满暗物质的宇宙膨胀开去，看久了会有爆炸的感觉。

她一笑时，瞳孔周围就绕了一圈怖人光环，射出诡计般的光芒，窥探盯照到别人的内心世界里去，X光射线一样肆无忌惮地穿透别人的身体，强植强入，将她内心里的暗能量抽进针剂里，巫绿色的毒液泛着毒瘾的绿光，尖着针头要扎过来。

令人讨厌！

小翰警心打好腹稿，慢慢道来：“我妈妈没在家。

我就去学校了。

校门没开。

我就去双子河玩了，坐在石头上一不小心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蒋壮妈妈听了这一篇流水账，又见小翰账簿一般清枯的素脸，甚觉索然无味。

她将两只胳膊交在胸前，琢磨着还想问点啥，正思话头无处起针走线，便在小翰眼前挺干尸似的等神儿不动。

其实她想知道的是：雨婷有没有给小翰钱？给了多少？这类私己事。

干尸一词来形容蒋壮妈妈，乍听上来有点过分，必竟是挨院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