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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认命道:“走吧。”
玉衡居的烛火以往到了这个时辰,已经熄灭了许,今日却一反常态,依旧明晃晃地亮,似特在等她。
魏玠已经洗漱过,他披一件外衣坐在书案前看书,发尾微湿的墨发披散。
侍者送薛鹂进屋的时候,他并未立刻抬起头。
薛鹂路好几次都想将布囊丢掉,只未免显得举动怪异,反而叫人怀疑。
如今她见到了魏玠,他却一声不吭,只从容不迫地看书,让她手心却为此出了冷汗,只觉得攥了一块灼人的木炭在手里,女儿家的欢喜心思也跟灰飞烟灭了。
一页看完,魏玠才放下书,轻轻抬起眼帘,不咸不淡地看她,目光最先落在她沾了泥土的裙边。
“鹂娘,你今日去了何处?”
“我出门散心。”
她的语气听分坦『荡』。
“平南王世子带我去的。”
魏玠的语气很温和,似乎没有责备她的思。
“日切莫误了时辰,让旁人为你担忧,魏蕴今日四处寻你。”
“表哥也为我担忧吗?”
薛鹂立刻说道。
“我知晓梁晏的品『性』,他不会让你有事。”
说完,他终于问起了薛鹂手里的布囊。
“你手里拿的么?”
薛鹂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应对之,故作神秘道:“这我特为表哥带的东西,表哥要看必须要先熄了房内的烛火。”
魏玠不喜欢置身黑暗之中,这个时候他便掌控身边的一切,总有些东西会在此时产生变局。
“不行吗?”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薛鹂的语气失落又委屈。
他奈地皱起眉,心中想要拒绝,说出的却:“可以。”
薛鹂立刻欢快地去吹灭了所有烛火,室内逐渐变得昏暗,一直到最他眼前么看不清,却依旧能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靠近了他,而在他身前停下,连语气都显得得,献宝似地打开了紧攥的布囊。
很快,魏玠看到了一些荧光点点漂浮在黑暗中,这些荧光越越,如同天的明星散落在他周围。
身前的人如同邀功似地问他:“好看吗?”
不过些哄小孩的伎俩,并不稀奇。
荧光微弱,忽明忽灭,如同他此刻逐渐清晰的心跳声。
魏玠沉默片刻,只觉得此刻的他变得有些古怪,那些异的感受,兴许……称得愉悦。
他想了想,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薛鹂能看到他的回应,立刻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捉了这么,要表哥不喜欢,我可要哭的。”
说完她便忍不住暗暗叹息。
这一大半的流萤可都梁晏费劲给她捉的。
她还想带回去自己观赏,怎知如今竟拿讨好魏玠了,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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