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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来了。”
晏衡冷声道,寒光再次挥下,又一人倒在轿前,抱膝蜷缩在地上痛苦□□。
他每一刀都砍得极准,敲碎他们髌骨却丝毫不见血。
扭着发麻的手腕,晏衡暗自可惜,若不是今日大喜之日见血不吉利,他绝对收拾得这几人渣后悔一辈子。
不远处一排火把中,官兵帽子上的红穗子格外醒目。
见此一群花子哪还敢再去撬嫁妆箱子,推推嚷嚷跌跌撞撞,一个个四散逃命。
楚琏从官兵中走出,看到阿嫤衣衫整齐后松一口气,朝晏衡拱手:“幸不辱命。”
刚他一直跟着迎亲队伍,到拐角处晏衡突然打马靠近,叫他引官兵来此。
虽然不明其意,但这会看清现场狼藉,他庆幸自己出身侯府,在官兵面前有几分薄面。
晏衡拱手谢过,而后向旁边看去:“舅兄久居京城,对这几名凶徒可有印象。”
花轿旁边蜷缩着衣衫整洁的几人,刚才正是这几人冲击花轿试图对卫嫤不轨。
见到官兵,领头之人神色颓丧。
想到吩咐他办此事的吴镇抚,他心里跟淬了毒似得。
让他们找混在叫花子中破坏新嫁娘清誉,事到临头又是他亲姑父来抓人。
看他们不顺眼就直说,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算计?
不提领头之人愤恨,看清他相貌的楚琏一愣:“前几日吴妈妈来侯府送东西,抬珊瑚摆设那人是你?”
见对方面带怨恨地点头,楚琏不知该作何反应?生气么?可到头来他只有麻木。
“大哥,”
轿中声音传来,楚琏面露愧色。
上一刻他还觉得自己调来官兵,护住阿嫤,全了兄长爱护之责。
可下一刻真相揭开,却又如此不堪。
卫嫤知道此刻楚琏不好受,可在场哪一个人又舒坦了?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卫嫤皱起眉头。
生得美、性子好、讨人喜欢是她的错?如今她都已嫁人绝了世子念想,都退到这份上她还想怎样?难道因为她的一点不舒服,她就必须去死?
死?她都忘了,红绫已经赔上一条命!
打从一开始,吴氏就想让她灰飞烟灭。
想到这卫嫤声音冷下来:“此事不是大哥并不知情,不能怪大哥。
但我从未伤害世子夫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加害于我。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今日之事我不打算再忍了,还望大哥体谅。”
楚琏面露苦笑,阿嫤要他体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阿嫤不必如此,只是今日为兄恐怕不能喝你这杯喜酒了。”
卫嫤黯然,受夹板气楚琏还是受伤了:“我也知大哥为难,此事后续你袖手旁观就是。”
“不,我怎能袖手旁观。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再晚下去误了吉时可不好。
报官之事便交由我来,看在侯府面子上衙门也会多些重视。
今日我先行一步,待你三朝回门再补喜酒。”
卫嫤呆在轿中,听楚琏吩咐官兵押几人去大牢,又听晏衡谢他及时叫来官兵。
一时间她百感交集,这事最难受的是楚琏吧。
其实只要吴氏当她不存在,就不会有这些事。
想到吴氏,她强压下那点同情之心。
吴氏心狠手辣,这会若她心软,等日后被逼入绝境时,她只能自咽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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