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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网是要将擒龙索扯紧,最后一条条擒龙索交错如同编织出的大网一般让敌人无法动弹;而枪笼则是与之配合的其他将士自绳网的空当处进入,用无数长枪架住中心的敌人使目标失去最后的逃脱机会。
王青杀魏溃心切,自然不可能是仅仅要人将他制服,他巴不得魏溃被众人当成靶子戳穿、戳烂、戳死。
魏溃当然知道一旦擒龙索收网完成,神仙也难逃,便强忍着铁刺划破皮肉的剧痛挥舞双戟,用戟刃斩断擒龙索。
这双戟乃是盖世神兵,锋利无匹,被戟锋所划过的擒龙索纷纷如被斩成两截的蜈蚣一般掉落下来。
虽然魏溃此举算是暂且逃过了一劫,但擒龙索对他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此时他的前胸后背双臂双腿全是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在衣衫下的皮肤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眼见得枪笼已围了上来,魏溃干脆扯碎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虬结雄伟的肌肉来,以壮自己的威势。
魏溃赤裸的上身十分狰狞可怖,无数新伤旧疤显现出来,有戳刺状的,有长条状的,而最为瘆人的则是他胸口前那一道粗长、如龙伏一般蜿蜒崎岖的可怖疤痕斜穿半个身子。
见到魏溃如此模样,一些天狼军将士心中也生出些许不忍起来——魏溃也算是他们天狼军中颇有名望的一位猛士,他们岂会不知魏溃有多少次舍生忘死出入万众?魏溃身上的伤全是为天狼军所受,但此刻天狼军居然要将刀对准这位曾经的功臣,令人心酸不已,甚至有人心寒地想着会不会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王青见众人动作都有些迟疑,又急又怒道:“快上前将他杀了!
我说过了取得魏溃首级者赏金封官,我自己再额外赏赐你们!”
魏溃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王青的心思,“来!
来!
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取我脑袋的本事!”
吼声如惊雷一般,魏溃居然又一次主动向骑兵队发起了冲锋!
随着骑兵们收缩了包围圈,王青的脸上闪出了一抹不宜察觉的笑容。
他喝令骑兵布置擒龙索当然是为了擒杀魏溃,但散开包围圈开阵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为了缚住魏溃,那战圈当然是越小越好才能更为迅速的将魏溃击杀,而散开战圈的目的——却是为了遮挡林中人的视线。
王青在率领天狼军骑兵的进入这处密林间的空地之前,便让几名军士先下马埋伏,以便施展冷箭突袭。
但对方也有两个人在暗中远程策应魏溃,所以那几名持弩箭的军士便不急着暴露,只是埋伏于草间等待时机,而刚才那个红衣女子施展暗器几乎击穿了自己的手掌——这让王青恼羞成怒。
在王青眼中魏溃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但魏溃如果先死了恐怕他另外两个同伙会趁乱逃走不知去处,所以他一定要找出那个藏在林间的偷袭者先取了他们的性命,便散开包围圈几乎将密林全挡在了兵马的身后,那几名伏兵便趁此机会偷偷摸摸地寻找那两个人的位置。
此时伏兵已发出准备就绪的讯号,他才令包围圈缩小,以便给伏兵更大的视野和空间去射杀对方。
王青站在圈外举起手来一挥——这是下令放箭的讯号。
一时间,林中一处几支羽箭破空而出,直奔另外一处灌木丛间。
“小心!”
贺难是多鸡贼的人,他刚才就趁乱摸走了萧克龙掉落在林边的宽刃刀以作防身之用,他左顾右盼生怕对方另外设下了什么埋伏,便一直将刀握在手中。
羽箭向自己二人射过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将红雨拽到自己身后保护她,自己却迎上前去。
贺难想用手中的宽刃刀来作格挡,可是他哪里受过武术训练,不过是用刀乱挥碰运气罢了。
有三四支箭都射在了他们身边的树干上,而他居然还瞎猫碰见死耗子的用刀磕飞了一支箭。
可是还有一支箭,他没机会再挡住了。
那一支箭穿林打叶,裹挟劲风,径直的奔向了贺难,他被一箭命中登时便向后栽倒了下去,剧痛传遍身体各处,他一下子便没了反应。
“贺难!”
红雨见贺难突然歪身倒在了地上,连忙查看他的伤势,发现那箭竟然刺进了贺难的左胸侧。
红雨立刻慌了心神,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来探贺难的鼻息。
“贺难,贺难,贺难……你别吓我……”
贺难——死了?红雨愣住了几秒之后,呜哇地一声居然哭了出来。
她的性格清冷,朋友不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独来独往;想与她结交的男子倒是颇多,可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她的美色而来。
贺难虽然也经常故意用色迷心窍一般的眼神看着她,在嘴上占她的便宜,她有时也会羞恼,但她却知道贺难从来都没有任何真正逾距的行为动作。
一路上,她本来是那个接受命令保护贺难的人,但却是贺难一直对她颇有照顾。
这些日子里,她对贺难的印象一直在有所改观,好感也是日益俱增,当在孟河家借宿的那一晚贺难极为真诚地对她吐露心扉,说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时,在她的心里,贺难就已经是她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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