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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西门大夫才出三七不久,她一边忙着处理西门大夫的各种身后事,一边还要注意着西门吹雪情绪,尽量多地抽时间和他呆在一起,比自己父母刚去那会儿还要累。
然后她梦见楚留香处理完了要处理的事寻了过来,也没有如何长篇大论地安慰她,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醒过来的时候谢泠又哭了一场,这是她头一次意识到,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改变的事。
他让你喜欢上可能只需要一个瞬间,而你要摆脱他的影响却要很久很久。
也是从这个时刻起,谢泠开始发自真心地期待自己与楚留香不要再见面。
这种软弱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忍不住唾弃。
但楚留香要过来本就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事,更不要说谢星还这般喜欢他。
无解啊无解。
她坐在池边的柳树下这样想着。
“阿姊?”
西门吹雪并不常在这个地方见到她,有些惊讶。
谢泠从乱成一团的思绪里回过神来,见少年正略担忧地看着自己,忙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想吹会儿风。”
西门吹雪话少,也甚少过问别人的事,听到她这么回答,便没再继续开口打扰她。
但他话少归话少,对亲近之人的情绪却不是毫无感知的。
就比如此刻谢泠虽然一言不发地在那坐着,周身的烦躁却扑面而来。
他大概能猜到一些谢泠这么烦躁的原因,但看她这个模样,又觉得问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干脆坐到她边上陪她一起吹风。
月上柳梢头,风吹残荷动。
楚留香就站在水面的另一侧,不知在和谢星聊什么,偶有笑声随着风声一道被送来。
她忽然想起先前谢星提过的西门吹雪知道他们是师徒关系的事,偏过头去看了看安静地坐在自己边上的少年,“阿雪以前就知道阿星是楚留香徒弟?”
西门吹雪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解释了一句,“他让我别说。”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本来就懒得说。
谢泠长叹一口气,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同他倒了下苦水,“我原本一直希望阿星不要入江湖,现在大约也是这么期望的,但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太多,我又觉得他会一些武功也有好处。”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自己印象里谢星的身法,实话实说道:“他,不学可惜。”
“连你都这么说。”
谢泠失笑。
正当西门吹雪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楚留香和谢星忽然绕过了池塘寻到了这边来。
谢星上来就风风火火地去拉西门吹雪,不顾对方还坐着就要把人拉走,“我有个东西要问你你过来过来!”
西门吹雪不明就里,他是真的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总不能当着一直在照顾他的谢泠的面再与她弟弟扭打一顿。
他这一犹豫,便直接被谢星拉走了。
谢泠还保持着先前那个在池边坐着的姿势,仰头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侧的楚留香,一时想不到能说什么,便问了一句仿若白问的话,“还不睡?”
“阿泠也还没睡。”
他毫不客气地在西门吹雪方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不过他身形修长,四肢尤甚,坐在那脚尖必然要碰到水面,只能自行往上抬些许,“我下午睡太久了。”
“那我这就去睡吧。”
谢泠想要站起来,却被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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