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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追险些没反应过来,红着脸解释:“没有。
是上将军逼问得紧,我就随口胡言了,不作数的。”
戚王了然一笑并不在意,也未再多留她,吩咐云琅与宦侍们一道去取备给她的书,交待说有不懂之处可随时来问。
阿追告辞离开,心里难免被这一遭搅得有些烦乱。
对她来说不懂的事情实在太多,抛开战局不提,雁逸为何讨厌她她不懂,戚王为何非要她当这谋士,她也不懂。
军队将在三天后启程前往弥关,阿追不知开战前是否还会再召谋士议事,便索性一头扎进地图典籍里先学着。
戚王差人给她送来的书当真不少,战事典籍、兵法多在竹简或缣帛上,地图则是绘在羊皮上的多些。
七国的地图都有,戚国的更有一地地分开绘制的图卷。
羊皮颜色暗沉,墨迹在上面显得不那么清晰,看久了直让人头昏。
阿追便在草草了解了戚国全局后单抽了北部那边的来看,又结合着从前的战事记载来读,手指在图上描了一遍又一遍,想着必要能闭着眼睛把它画出来、再能圈出何处是山何处是水才好。
大概因为在这上面费的心力太多,这日晚,阿追躺在榻上刚浅坠梦境,就看到自己置身山上。
回头一瞧,身后灰墙延绵数里,一道关门恰在眼前,偌大的牌匾上两个大字苍劲有力:弥关。
她在梦里都疲惫而无奈地叹了口气,强睁眼把这梦截断。
再闭眼,竟又续上了!
阿追皱着眉头放弃较量,翻了个身蜷在被中,任由耳边一阵厮杀渐明。
她的目光从“弥关”
二字上挪开,转身望去,山脚下平原上正见两军厮杀,一方黑一方绿,她记得褚国尚木德,绿色那片该是褚*队。
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偶能看到一缕鲜血溅出,遥遥看去只是一道细细的飘带。
顷刻间号角大作鼓声齐鸣!
阿追定睛一看,敌方后部大军似已溃退撤离,只留前方少数拼死抵抗。
她正看得投入,周围白光一晃,仿如无形中有只手将她猛拽至山下,她张惶地四下张望,却见留在前方抵抗的褚军已尽死,戚军正整肃人马。
“追!
随我取褚将首级来!”
一声高呼入耳。
阿追循声抬头,见马上将领拔剑下令。
雁逸?
她正一愣,万千军士已策马而过,只是无一人看得到她。
甚至有人直冲她而来,然后“穿身而过”
。
耳畔很快就安静了,马蹄声变得远远的。
她踮着脚尖遥望正远去的黑压压的军队,却见那条黑线猛地一乱!
“有埋伏!
有埋伏——”
惊恐惨叫的声音传进来,夹杂马儿的嘶鸣划过天际!
阿追耳畔一声嗡鸣惊然坐起,周身发冷地四处乱看又无处定睛。
是梦,是梦!
她狠摒口息,强迫自己四下环顾,心中掂量随着胸口几经起伏之后,猛地翻身下榻,一把扯下木架上的曲裾边往外走边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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