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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九突然长身而起,厉声道:“我兄弟只道铁老前辈与赵庄主乃是英雄,是以不远千里而来,谁知两位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来……”
罗三大声接口道:“我兄弟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与此辈人物为伍,从此以后,‘地灵庄’无论有什么事,都与我兄弟毫无关系!”
赵香灵大声道:“两位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切岂非都是两位的主意?”
罗九冷笑道:“好个赵香灵,你竟敢将此事赖在我兄弟头上么?”
罗三冷笑道:“你纵然百般狡赖,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
赵香灵狂吼一声道:“你……你好,好……”
花无缺缓缓道:“我虽不为己甚,但事到如今,你两人还有何话说?”
铁无双咬牙道:“老夫……老夫……气煞老夫也!”
吼声中,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这老人气极之下,竟晕了过去。
他门下弟子又惊又怒,有的赶过去扶起了他,有的已待拔剑出手,那面色惨白的绿衫少年大声道:“事情未分皂白之前,大家且莫出手!”
江别鹤正色道:“不错,师父若不义,弟子便不该相随,各位若能分清大义所在,天下武林中人对各位都必将另眼相看。”
那绿衫少年道:“但此事究竟如何,还……”
江别鹤厉声道:“此事事实俱在,你们还有什么不信的?”
绿衫少年故意惨然长叹一声,道:“师父你休怨弟子无情,只怨你老人家自己做出了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弟子为了顾全大义,也只有……”
咬牙忍受,顿了顿脚,解下了腰畔佩剑,掷在地上。
他这一手做得更是厉害已极,江湖人中若知道连铁无双自己的弟子都已认罪,别的人还有何话说?
其余六人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见他已如此,有三人跟着解下佩剑,其余三人虽未解剑,但握剑的手也已垂了下来。
江别鹤朗声道:“除了铁无双与赵香灵外,此事与各位俱都无关,只要各位不助纣为虐,江某也必定不会牵连无辜!”
赵香灵牙齿已吓得“咔咔”
打战,嘶声道:“我与你究竟有什么冤仇,你要如此害我?”
江别鹤缓缓道:“在下与你虽无怨仇,但为了江湖道义,今日却容不得你!”
赵香灵突然咬了咬牙,狞笑道:“好,我知道你为了段合肥,要将赵某除去,但你也莫怪段合肥此刻也在赵某手里,赵某若死,他也是活不成的。”
江别鹤冷笑道:“真的么?”
他招了招手,厅后竟也有两顶轿子抬了出来。
前面抬轿的,正是那能言善辩的神秘“轿夫”
。
江别鹤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你可想瞧瞧么?”
赵香灵踉跄倒退两步,只见那“轿夫”
掀起帘子,笑嘻嘻坐在轿子里的,却正是那段合肥。
到了这地步,赵香灵已一败涂地,他惨然四顾,突然狂吼一声,疯狂地向厅外奔了出去。
江别鹤也不阻拦,瞧着他冷笑道:“你难道还逃得了么?”
赵香灵奔出大厅,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了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像是仙丹妙药,竟使得赵香灵精神一振。
这时铁无双已悠悠醒来。
花无缺缓缓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让他自己动手了断吧。”
他说话居然还是从从容容,神情也仍旧是那么飘逸而潇洒,他长衫如雪,根本瞧不出丝毫曾经与人动手的痕迹。
他虽可主宰这里所有的事,但一切又仿佛都与他无关似的,他竟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纵然在乱军之中,他也可保持他那翩翩的风度。
只见江别鹤俯身拾起那绿衫少年的佩剑,缓缓送到铁无双面前,冷冷地瞧着铁无双,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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