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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忽然道。
“嗯?”
“我叫朱明月,我的父亲是朱卿兰。
我会女红,还会辨药草,我家的医术传男不传女,但我偷偷学了一些。
我从小跟着我爹出诊,抛头露面,叫叫嚷嚷惯了,很多人都说我没规矩。
隔壁郑大娘说,我这样的姑娘铁定没人敢娶,将来要做一辈子的老闺女。
可是……”
可是她就是很喜欢他。
每天很早很早起来梳妆打扮,趴在门缝伤看他什么时候出门,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背起药筐踏出门槛,假装和他偶遇。
只要和他眼对眼一瞬间,这一整天心脏都怦怦直跳,像藏了一只按不住的小兔。
他后来被调到十里坡的军营,吃住都在那里,很少回家。
她的心就像空了,每天都魂不守舍,前几日为病人抓药还抓错了一味,被爹爹好一通教训。
她有时会出城采药,便特地绕到十里坡上,站在山坡最高处能远远地望见军营的演武场。
她每次都在猜,那个手持刀剑的男人会不会是司徒谨。
现在他要走了,去一个离她很远的地方,他或许会在那里娶妻生子,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她哭得很伤心,长长的眼睫毛一扑一扑,每扑一下就流出斗大的泪珠。
“她撒谎。”
司徒谨道。
明月疑惑地抬头。
“那个郑大娘,她撒谎。”
司徒谨看着她,眼里像有晚风掠开了碎冰,波澜荡漾,“你很好,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
喜悦渐渐染上心头,明月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会这么说,是不是说明他心里有她的位子?
“司徒大人,您去哪里,您还会回来吗?”
“去朔北边城,你不用担心,朔北是我的家乡,我的刀法过得去,鞑子打不过我。
至于能不能回来,就要看运气了。”
明月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珠,道:“司徒大人,我今年十六岁,我会等您五年。”
司徒谨怔了一下,两颊慢慢地红起来。
“等他”
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忽然想要落荒而逃了,若不是身后还有两个衙役,若不是脚上还缠着锁链,他真想立刻逃了好。
他吞吞吐吐地踌躇了一会儿,才道:“五年太久了,明月姑娘你……”
“你你你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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