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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袋子里的是……?”
谢茂问。
他再不问,容庆似乎都要昏过去了。
杨竎将折扇收起,微微颔首,立刻就有杨府豪奴上前,将麻袋打开,首先露出来的却是一条软绵绵的小腿,蹬着沾血的绣花鞋。
容庆似要发声,被王府侍卫制住。
杨府豪奴又将麻袋倒了个个儿,重新解开另一头的绳索,这回终于解出个披头散发满身鲜血的少女,也不知死了没有。
容庆满怀希望麻袋里的不是他认识的人,此时彻底绝望,惨号道:“庄儿!”
声音太过凄厉难听,尤其是容庆嗓子早就坏了大半,这大半夜的喊着简直瘆人。
谢茂皱眉道:“让他闭嘴。”
他就不理解这种面对既成事实鬼哭狼嚎的人,喊一句能把人喊得恢复原状?
王府侍卫一记手刀下去,容庆立刻软在了地上。
杨竎又一次误解了谢茂的用意。
他认为谢茂已经彻底相信了自己的说法。
又或者,谢茂是害怕杨府家世,不想和他作对,所以顺着台阶下来。
是真相信还是假相信,杨竎都不在乎。
他迷信承恩侯府的权威,总认为全天下都应该奉迎在承恩侯府的金字招牌下,使他无往不利。
“去把人带回来。”
杨竎吩咐身边的家奴,他认为谢茂已经向他服软了。
随后,杨竎用矜持不失温和的微笑,对谢茂说:“敢请小公子赐教家门?愚兄在家行四,若贤弟不弃,可称呼愚兄‘四哥’。”
多大脸敢当信王的四哥?你知道信王的四哥是谁吗?余贤从都不想吐槽杨家这个冒失鬼了。
谢茂侧身在朱雨手里玩了半天香炉,此时突然抓住炉子,连香带炭返身就照准杨竎脸上掼去。
他看似没什么武力,打猎都射不中兔子,徒手掷物却有着相当的水准,香炉正正中中地砸在了杨竎的眉心,香灰噗地洒了一地,半数都落在了杨竎的脸上。
这且不算,那炉子里还埋着一块香炭,滚烫地落在了杨竎胯下的马头上,马立时惊了。
杨府那边谁都没想到谢茂会突然出手,——谁敢相信,一个乡巴佬敢对承恩侯的公子无礼?
局面顿时陷入了混乱,杨府豪奴有急着安抚解救惊马背上迷了眼的杨竎的,也有气冲冲上前要捉拿谢茂的,最无所适从的反倒是先前被差遣来拿容庆的几个。
杨竎以为谢茂服软要把人交出来了,因此那边只派了两个人过来,立在容庆身边的两个王府侍卫则是触目可知地不好惹,这两个人站在中间都快哭了,去抢容庆吧,估计会被王府侍卫打折,不去抢吧……嗯,不去抢。
两个杨府豪奴很怂地选择了后退一步,甚至用眼神向王府侍卫表示:我们不来,不来。
杨竎一边拿手擦眼,一边怒吼:“来人给我捉住他们!
——不许打小公子。”
谢茂都给他逗乐了,吩咐余贤从:“既然如此,留他一条命吧。”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向杨家发难,杨竎就自动送上门了,若不是杨竎色迷心窍喊出“不许打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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