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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茵点头。
“好。”
她看着罗狗剩,“要是我能捡回野鸡蛋,就证明我没有偷你的蛋,你们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罗狗剩想到顾文茵那句“割舌头”
的话,当即变了脸色,恶狠狠的看着顾文茵,说道:“你要是捡不回来,怎么办?”
“捡不回来,我把这两只手剁了给你!”
顾文茵吼道。
罗莽和他身旁的罗猎户几人顿时齐齐变了脸色。
看着顾文茵的目光复杂的难以描述。
“我,我要你两只手干嘛?你,你把鸡蛋还给我就行了。”
罗狗剩吱吱唔唔的说道。
顾文茵冷眉冷眼的看着罗狗剩,“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饿死不吃嗟来之食’。”
话落,顾文茵再不看罗狗剩,而是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罗莽,“罗爷爷,您除了是凤凰村人,您还是大周朝的里正。
我虽不是凤凰村人,可我是大周朝的子民。
这事,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
“我不能证明鸡蛋是我捡的,我把这双手剁了。
我能证明的话,他们两夫妻……”
“我不会割舌头给你的,你想都别想。”
元宝躲在罗狗剩身后,喊道:“我也没要你两只手,我只要鸡蛋。”
顾文茵突然就想起那句,“常与同好争高下,不共傻瓜论短长”
的话。
脸上绽起抹嘲讽的笑,她转身便走。
“喂,你去哪?你还……”
“罗狗剩,我打死你这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一声怒吼,罗驹终于没忍住那股火,挥起拳头对着罗狗剩就砸了下去。
“啊,罗驹你个王八蛋,你替她出什么头?你莫不是看上……”
不堪入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文茵发誓,这样的羞辱,她这一辈子,再也不要遇上。
“文茵,你去哪?”
身后好似响起李木荷的喊声。
顾文茵却无暇理会,她只想着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
深秋的天,黑得早。
顾文茵一口气跑到沙子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青黛色的夜空下,树影婆娑,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坟包包。
野鸡窝在被灌木掩盖的小路尽头,想要拿到剩下的三个鸡蛋,她必须穿过这片坟包。
恐惧使得顾文茵不由自主的打起抖来,牙齿磕得“咔咔”
作响。
“文茵,文茵你回来……”
悲切的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顾文茵发出一声尖叫。
但下一刻,听出那是元氏的喊声后,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双手一攥,抬脚便往前走。
夜色下藤蔓缠杂的小路,比白天更难走。
“啊!”
顾文茵一声惨叫,重重摔了下去,整个人压在了一个小坟包上。
“你没事吧?”
一道男子粗砺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双大手从后面将她扶了起来。
谁?
这片坟地里,怎么会突然有男人?
微弱的星光下,男人方脸盘,粗眉毛,棱角分明。
黧黑的脸上,一对乌黑有神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她,一迭声问道:“有没有摔到哪?”
顾文茵挣开男人的手,往后退了退,一脸戒备的看着他,问道:“你,你是谁?”
“我……”
罗烈目光犹疑的看着顾文茵,不知道要怎样介绍自己。
顾文茵却在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看着罗烈犹疑的问道:“你,你是梅华婶子……”
罗烈重重点头,“嗯,我是远时他爹,你叫我叔吧。”
罗远时,罗篾匠的儿子!
顾文茵长长的松了口气,问道:“罗叔,你怎么会来这?”
罗烈叹了口气,没有回答顾文茵的话,而是说道:“那个野鸡窝在哪?快些去把它端出来吧,你娘怕是要急疯了。”
顾文茵想到元氏,不敢再耽搁,拔脚便继续往前走。
不多时,顾文茵便找到了白日里的那个野鸡窝,叫她没想到的是,窝里面除了她留下的三个蛋,还有一只胖胖的野鸡,正撅着屁股,将头紧紧的埋在草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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