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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禹骂尽兴了,坐由上座,吃了口茶这才又对慕澈和气一笑:“方才宫中来了封赏圣旨,在下得了一品镇国公的爵位府中上下高兴,便听了个小曲儿,这一高兴着实是怠慢慕世子你了。”
林馗与朱守城分站阮禹两侧,一文一武如展昭与公孙策站包大人两旁。
慕澈小心翼翼坐在下首,在三人炯炯目光下好似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理寺待审犯人,即便他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会儿居然也是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半分:“阮国公客气了。”
如今阮家权势正煊赫,别说阮禹听小曲儿来晚了,就算人家再去午睡一会儿起来再见自己,他不是照样得乐呵呵说没事?
阮禹再饮下一口茶,放下茶盏道:“不知慕世子此次大老远来我阮府是……”
这人挖了大坑推人往下跳还要揣着明白装一番糊涂。
慕澈终于从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看见了阮凤当初那无耻厚颜的身影。
“昨日在下不慎误伤了贵府大娘子,今日特意过来赔罪。”
大事关头,慕澈不可挡不住对方的锐利眼神而悻悻告退,只好拿钱消灾,献上赔罪的礼单道,“愿大娘子早些康复,让在下心中少一分愧疚,这些小物聊表在下得一番绵薄心意。”
阮禹“喔?”
一声示意朱守城去接单子。
朱守城目光犀利,接了礼单一目扫过便大概估算了上头的总价,朝阮禹略一点头,暗示单子所列的够了那十二万八千。
恨不得慕澈拿把大刀来与自己双人对决的阮禹瞧见朱守城暗示,果然脸色更难看了。
在阮将军的人生字典中绝对没有“拿人手短”
之说,呵,他家大业大的阮府稀罕这小门小户凑出来的十二万八千?
“嗯,慕世子有心,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这礼单阮某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阮禹站起来,“时候不早,既然慕世子道了歉赔了礼,慕世子人贵事忙,阮某也就不留客,刘管家,送客。”
慕澈:“……”
我一点儿也不忙,真的……
慕世子虽有自知之明猜中了会不留晚膳的结局,却不想阮禹连给自己多说几句的开头都没猜中。
“阮国公,在下还有一要事要说……”
见穿着短衫的管家进来,慕澈豁出去脸面,该有的官腔都不打了,站起来阻道,“现下且不可送客,再留一留我罢……”
“贵客不能留,留来留去会留成仇。”
阮禹截断话就道,“刘管家,为了你家大爷少个仇,还是快些送客……”
“阮国公,大丈夫处世处,当交四海英雄,在下定不会将阮国公当成仇人,还请阮国公再听我说一事。”
阮禹佯装看不懂他脸色:“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才甘若醴,慕世子,时候不早,还请。”
慕澈不死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阮国公,我慕澈一片冰心在玉壶,我是真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阮禹拂袖不悦:“你我共同为大晋效力,明日便是早朝,慕世子有话要说,明日到宫中咱们再说亦是不迟!”
两人你一言我一顶,各自不退让。
慕澈真是料不到阮禹不仅会带兵打战还这般的铁齿钢牙,他争锋相对、油米不进没半点想听自己说想商议的意思,慕澈当下被逼的毫无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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