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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瓶儿,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娘子,你…”
花子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这小厮犯下如此大错,我教训他几句还不行吗?”
李瓶儿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怒火,她上前一步,挡在花子游身前,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花子虚的眼睛。
“花子虚,今日之事本就是应伯爵动手在先,何故要埋怨子游?再说,若是子游有错,也是我花府之人来治他的罪,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应伯爵来替我管教。”
西门庆在一旁听了李瓶儿这番话,脸色愈发阴沉。
很明显,李瓶儿虽然口上是在骂花子虚和应伯爵,可暗地里指的可是他西门庆。
这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因为这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
酒,是他想灌的。
人,也是他想打的。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俊俏小厮的身手竟然如此厉害。
就连常年习武的他,都未能看清刚才花子游是怎么踢断应伯爵的命根子的。
西门庆心中暗恨,脸上却强自镇定,目光在李瓶儿和花子游身上来回逡巡。
他心里暗自盘算,此时与李瓶儿彻底翻脸,不但勾引她的计划泡汤,还可能惹来这花府小厮的全力抵抗,实在得不偿失。
因为如果让他对上花子游,他压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后,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罢了罢了,你们夫妻俩也别吵了。
今日且看在子虚的面上,饶了这小厮一次,但他伤伯爵兄的账…”
“大哥,你放心,这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只要大哥你一句话,多少钱,我都让他给掏出来。”
花子虚一听西门庆松口,忙不迭地抢先表态,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对花子游的怨毒。
他心里清楚,西门庆这次肯罢休,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若不想办法弥补,日后西门庆定不会轻易放过花府。
西门庆微微颔首,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目光冷冷地落在花子游身上。
“哼,这小厮,今日暂且饶他。
但他必须拿出五百两的汤药费,然后再给应伯爵磕头赔罪,否则,这事我决不罢休。”
“五百两?这…这是不是有点多啊!”
花子虚一听那五百两的汤药费,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讨好笑容瞬间僵住,结结巴巴地想要讨价还价。
可还没等西门庆开口,花子游却突然冒出一句。
“没钱,有钱也不赔。
我看你能奈我何?”
“你…”
“你什么你?听不懂吗?”
花子游眼神再次冒出寒光,冷冷的盯着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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