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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人心是会变,沛哥早早养她跟前,许能好些儿。
又不曾打小有情份,待她有了亲生儿子,自是要看沛哥不顺。”
朱雷晓得太夫人说是实情,太夫人因心疼次子青年失偶,又想朱震房里没个主母终不是个事,朱震一过了妻孝,便与他说了这个段氏做填房。
怜朱沛失母,且接到身边教养。
待段氏过门儿,又恐段氏年轻,不会照顾孩儿,又想段氏多多陪伴朱震,早日再添儿女。
段氏也争气,入门一年,便有了身孕,这便是想照看朱沛,太夫人也不好叫她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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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也是好本事,生完儿子坐完月子,过不多时,又怀一胎,到了六、七月上,不慎跌了一跤流了个哥儿,有些伤了身子,不得不静养着。
那头朱沛便祖母、伯母那处长大。
太夫人疼他,伯母也是怜他年幼丧母,又因他已是隔房孩儿,且无生母,照小叔子朱震意思,必是要他好生读书,将来科考入仕,好生待着他,也是自家孩子堂弟,好一处做个帮手,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来,是以对他也好。
朱沛幼时颇聪慧,然隔辈亲,伯母又疼爱,虽识字背书,性儿里实有些骄纵之意。
到朱沛五岁上,老义安侯故去,丧礼毕,太夫人便做主将这兄弟两个分家,免得到时候夹杂不清,两兄弟伤了情份。
又是搬家具、又是分银钱,两兄弟便是都谦让,这家分得也还算太平。
朱沛却不得不因此祖母跟前养到六岁,再回自家时,便全不似祖母面前境遇了。
那段氏自幼也是千伶百俐,说话做事恁爽,太夫人取中她,正因她这性情。
初嫁时,已知是做填房,因朱震是次子,她也晓得爵位无份,只管养一养头前儿子,自家再生几个儿子,笼络了丈夫,好过生活。
到时候纵分家,她儿子多,也好多分些儿。
那头前儿子,若是养好了,也不失是个助力。
太夫人又体恤她,叫她生与朱震生个儿子来,她也是舒了一口气来,当时朱沛不过个岁余孩儿,她真怕养不好病了死了,便是她罪过了。
待婆婆将朱沛养过几岁,孩子轻易也不会出事儿了,她自家也有儿子了,两下便宜。
她只须每日侍奉婆母时看朱沛两眼,显得没忘这孩子便得。
不想一拖二拖,多拖了一、二年,朱沛好晓事了才回来。
家中便反了营了。
朱震怜这儿子襁褓中没了亲娘,不免看重些,将段氏所出次子倒要往后放上一放,亲教了朱沛。
朱沛太夫人处时,只须礼仪过得去,余者全依他。
这继母也只是平日看上一眼,说话也是和气,不意离了祖母跟前,她便要管束自己。
兼朱震因对这长子期望不小,见他已六岁,太夫人处识字又,便亲与他正式发蒙授课,管束甚严。
次子因少朱沛两岁有余,还未到正经读书年纪,且往一旁放,段氏看到心里难免有些儿发酸。
她自入门儿,婆婆也讲理,丈夫也守礼,也没个得宠婢妾敢与她脸子看,又掌这一房内务,实养出当家人风范来,也拿出母子样子管教这继子,又要他敦爱手足,多朱震面前提朱清。
彼时朱沛心里,父亲严苛,继母不冷不热又好压他头上,因闲听了几句后母不好话儿,两下印证,可不就是“有了后娘有后爹”
?如何肯再听段氏说话?言语间虽不顶撞,却将段氏视作无物了。
朱震却容不得儿子不敬继母,不免板着脸儿与他说道理。
朱沛心早叫养野了,越发执拗起来。
竟跑到太夫人那里,一住数日,太夫人眼里,段氏也算不得错,朱震不是错,朱沛孩子心性亦难说错,三个不过是拧了劲罢了。
便留朱沛住数日,与他讲些道理,待气消了,送他回去。
哪料朱沛伯父朱雷待侄儿也是看顾,受朱震之托,教侄子些骑射功夫,勋贵家起家,多半是因军功,子孙里也有不忘本,便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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