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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准备前夜（第3页）

苏浅月走近几步，目光先是落在沙发上的西装，然后移到萧寒手中的袖扣。

她的表情很严肃。

“她送这个给你做什么？”

“拿人命做实验？！”

苏浅月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惊怒，那双总是像有火焰在燃烧的眸子死死锁着他，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情绪。

她往前踏了一步，旗袍撕裂的下摆随着动作晃动，像一道狰狞的伤疤。

“实验？”

萧寒嗤笑一声，非但没退，反而也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程度。

他身上那股硝烟、血腥气混合着廉价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清晰地钻入苏浅月的鼻腔。

“苏警官，搞清楚状况。

是他们先拿枪指着我们所有人的脑袋，我只是给这场无聊的戏加了点猛料，让它变得稍微有趣一点。

至于那些倒霉蛋……”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只能怪他们自己运气不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挡了别人的路。”

他微微低下头，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刚才下意识握紧、此刻指节依旧有些发白的拳头上，“就像你，苏警官，你确定你每次都能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吗？比如……及时弯腰，捡起一些别人不小心掉落的东西？”

苏浅月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他果然知道了！

他知道她看见了那核桃碎片上的鬼画符！

她下意识想反驳，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只是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侧开脸，避开他过于锐利的视线，声音硬邦邦的。

“听不懂？”

萧寒轻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她耳边吐出那几个字，带着一种恶劣的玩味，“LY-0729……这个编号，苏警官真的没一点印象？按理说，你在警局系统里查点东西，应该挺方便的吧？”

空气仿佛再次凝固，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充满张力的较量，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属于这个城中村夜晚的嘈杂声响。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叩击声，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是林清雪派来的人，送来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硬质盒子。

萧寒随手接过，关上门，将盒子丢在旁边那张布满烟灰缸和泡面碗的旧茶几上，发出“砰”

的一声闷响。

苏浅月看着那个盒子，又看看萧寒，没说话，但眼神里的警惕和探究更浓了。

“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只是那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萧寒和他面前的盒子。

萧寒没看她，像是完全没感受到她的注视，沉默着伸手，动作随意地掀开了那个黑色盒子的盖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套西装，深灰色，面料在房间里那盏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白炽灯下，反射着一种沉闷却又无法忽视的暗哑光泽。

剪裁合体，肩线笔挺，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价格不菲。

跟这间破旧、甚至还残留着泡面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出租屋，形成了极其讽刺的对比。

西装旁边，专门设计的凹槽里嵌着一对银色袖扣，样式极简，只有冰冷的金属质感。

萧寒手指伸进盒子，没有先碰那套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反而捻起了那对袖扣。

他指尖很稳，带着常年握刀枪留下的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