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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狼’既然托付此事,必是出于信任,岂可负了他的一片诚意?
前段时间,十三个悍妇的小孩,手脚关节刺痛,眼圈乌黑,她们也有找上门来。
但面对这种怪病,林柏母女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又哪得其门而入?
如此说来,那头‘饿狼’的医术很高明,既有机会与他结识,必须找机会向他多请教。
吃罢晚饭,母女俩聚在灯芯草灯下,翻看那本《妇科疑难杂症大全》。
扉页里面有插图,有文字解说,还有用药良方;照书上所述,根本不用去学,更不用去记;谁若有啥病,翻开书本,找到症状页,按记载提示:该用药用药,该按摩按摩,该浸泡浸泡,该清洗清洗……只要识字看得懂,一丁点都不用费脑筋。
两母女得到这本神书,无尽的惊奇和欢喜,充溢胸腔。
最后又忧愁起来:想见他,那不是没借口了?
两母女你看我,我看你,坐在灶台边,支腮发愁。
考虑了很久,做女儿的孙杨说:“娘,算了,别找他了。
万一那一晚我们的衣服洗掉了,偏巧他来了,哪不是要羞死人?”
做母亲的林柏嗯了一声:“书本上找不出疑问来问他,就在他送的东西上面找毛病,就说我们不会用,要他教。”
孙杨也嗯了一声:“河边只有杨柳,村里只有梨树,要找花来种,还得进东山去找啊!”
做母亲的林柏看了一眼女儿说:“可惜你的花裤头被我做了抹桌布,不然裁下来可以做一朵大红花。”
做女儿的孙杨羞红了脸,佯嗔道:“娘,还不是你传给我的吗?”
吹熄灯芯草灯,母女上炕睡觉。
炕是泥砖所砌,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秸秆,没有被子,就那样蜷缩着渡过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
林柏躺在炕上想:那书的纸张真洁白啊!
字迹工整清晰,写出如此漂亮字体的那人是寒小兄弟的爹吗?既然‘大海彼岸’那么富裕,为何他要来我们这个穷苦地方?大海彼岸有战争吗?有欺诈吗?会食不果腹吗?会衣不蔽体吗?会没有鞋穿吗?擦屁股是不是也用这么洁白的纸片呢?
孙杨躺在炕上想:这一生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狼’了。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铁衣弟,我要等你长大,等不到你,姐再也不作第二人想了……
林柏又想:这小子说家中只剩他一人,要是他还有一个大哥多好呀!
我的女儿也就有去处了。
这小子说话真好听,句句让人欢心,这么优秀的人,世所罕有,是人间珍宝,谁家有福得此佳婿呢?
孙杨侧了个身想:村里都在传,他留在梨窝村是因为梅丫头。
真了不起啊,第二天就为梅丫头的两个大伯娘大兴土木,我认识他的第二天又能得到些啥呢?
刚上炕时,母女俩精神奕奕各想心事,后来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睡到四更天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将两母女吵醒,还来不及惊慌,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平静中,听到檐下两只白兔在撞笼子。
不一会,三里远的孙凯鹏家的狗在吠,又过一会,报晓雄鸡引喉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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