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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若能换来几个时日,便算是我赌赢了。”
“换他们苟延残喘几日又有何用?”
芜歌半个身子都嵌在软枕里:“我别无选择啊,心一。
拖一日,算一日,说不定拓跋会来救我呢?”
眼角的余光看到殿门外那角月白的衣襟,在听到拓跋二字时,愤怒地消失了,芜歌轻嘲地勾了勾唇。
可是心底的悲凉早已将她吞没了,她如今除了那杯水车薪的一百火凰死士,就只剩那个男子不值一提的旧情了。
苦肉计,于她,最疼的不是心口的伤口,而是无力回天的无可奈何,和不得不向那个负心负情的男子乞求怜悯的不甘痛楚。
她恨阿车,好恨,好恨。
刘义隆冲出承明殿后,蹚着雪一口气走了好远。
昨夜,冷静下来,他就识破了她的苦肉计,肋下三指的位置,是他特意吩咐暗卫对付徐献之的。
那个位置很刁钻,伤不及脏腹,没那么容易要命,却也没那么容易痊愈。
当初,他就是要徐献之一点点失去所有,才特意下令秋蝉刺在了那处。
如今,报应不爽。
他明明识破了这是苦肉计,却还是心疼不忍。
哪怕方才听到她亲口承认,他的愤怒居然只是对那句“对他,我从没指望过什么”
。
可她却指望那个胡蛮子南下来救她!
义隆站在漫天的大雪里,仰头望向苍茫的天空。
从前,这个痴傻的女子,是痴傻地信着他的。
哪怕被掳去了狼人谷,她还口口声声坚信着,“阿车自然会娶我。”
如今,她半分都不信他了。
他不懂为何一句不信也能让他如此痛苦。
“隆哥哥。”
身后传来温婉的轻唤。
义隆回眸,就见齐妫独自撑着一把伞,站在两步开外。
“你出来做什么?”
他走上前,拢了拢齐妫的披风,不悦地斥道,“御医叮嘱你要卧床静养。”
“臣妾不放心你。”
齐妫举着大半个伞,遮在了义隆头顶,“昨天的事,臣妾听说了。
皇上很担心吧?”
义隆的面色瞬间很难看。
他的目光越过齐妫,望向候在不远处的宫女:“还不送你们主子回去?”
宫女嬷嬷们赶忙奔了过来。
“皇上,你别赶臣妾走。”
齐妫很是带着小家碧玉的小鸟依人。
她一手攀着丈夫的臂弯,一手撑着伞:“臣妾想通了。
皇上既然放不下她,便纳了她吧。”
义隆怔了怔,探究地看着身侧的女子。
齐妫轻叹,攀在义隆臂弯的手垂落,覆在了小腹上:“隆哥哥,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名分也好,子嗣也好,都成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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