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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马脾气有些不好,外人恐怕不大好驾驭......”
眼瞅着郝白的脸便垮下去,渡口最是往来繁杂,大家都行色匆匆,确实少有人可供相求,她犹豫一番还未开口,冷不丁一个声音淡淡插了一句。
“姚公子那小厮不是还有一匹马?不如先借了郝公子。”
肖南回瞥了钟离竟一眼:“花虬不在,伯劳骑什么?”
“伯劳小兄弟可以骑姚公子的马,姚公子若是不嫌,可与我同乘一车。
我们都走旱路回阙城,应当是顺路的。”
说罢顿了顿,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在下的马车绝对宽敞,姚公子可以放下顾虑。”
教他这两头一堵,肖南回如果拒绝,倒显得她十分小气计较。
对了,还有秘玺。
横竖她还要看着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若真让那人独自待在车上,真搞不准对方到时候是不是会耍花样。
她可比不得那些个七窍玲珑心,还是用自己的眼睛盯着的好。
“也好。”
肖南回点了点头,略微交代了一番,便将花虬交给了郝白。
郝白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末了偷偷塞给肖南回两个大盒子,说是谢礼。
待他安顿完马匹,时辰刚刚好。
渡船缓缓驶离岸边,郝白那惹眼的一身白衣在船尾亮闪闪的,最终也消失在河对岸的方向。
河岸上来往的商旅在这最后一艘船离岸后,便散的七七八八,只剩零星几个在收拾码头上的缆绳。
丁未翔将重新套好的马车赶过来,欲搀扶钟离竟上马车,碰到对方的手时顿了顿。
手下肌肤冰冷似雪,他下意识去探脉象,却被对方躲开。
“无碍。”
丁未翔的脸可以用大惊失色来形容,但那人不让他碰,他便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得单膝下跪请罪。
“属下没能顾好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钟离竟只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并不会追究。
这人就连生病面上也没多大变化,只那双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恹气。
此时伯劳也已上马,肖南回抱着郝白给的盒子走近前来,刚想说自己占用人家马车,一路上要添麻烦了,就接到丁未翔两道刀子似的目光。
肖南回脸上的笑僵在那里,将还没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钟离竟已经钻进车厢内,丁未翔又狠狠看了肖南回两眼,从另一侧翻身而上,再也不看她一眼。
肖南回挠挠脑袋,只得自己爬上了马车。
车厢内安安静静,显然是隔音密闭做的良好,四下干净整洁,半点多余的东西也瞧不见,钟离竟坐在靠左的位置,轻阖着眼,听她进到车厢里,也为多说一句话。
马车动起来,天色已经不早,他们要尽快赶在天色全黑前到达霍州边境,中途估计不会再停车了。
透过窗子的光线渐渐由暖转冷、黯淡下来,车厢内一时安静,肖南回坐在那人身边,有点不习惯这种奇怪的氛围。
她脑海中闪过方才夺取秘玺时的情形,有些没话找话地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没杀安律?”
钟离竟与她之间隔着一个软垫的位置,虽只看得半个侧脸,却也能领会到那标志性的波澜不惊。
这问题没头没尾,但他答得很快,像是根本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
“即使是落单的蜂也总会有回巢的一天。”
果然,他并不是真的放过安律,只是在等更大的鱼上钩。
安律只是他放出的饵罢了。
许是因为那孩子同自己一样也是无父无母、漂泊多年的可怜人,她心中多少还有些怜悯之心:“那个其实吧,我觉得安律也才十五六的年纪,未必有那么多心思,反正东西已经到了我们手里,估计那个利用他的人也不会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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