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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一时也不知道作何言辞,有些心虚地吞吞吐吐道:“儿臣......儿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叫朕一声‘父皇’是委屈你了,还是恶心着你了?”
这话实在是诛心,可慕容瑾却又当真不愿去叫那一声“父亲”
或者“父皇”
,委屈不算,恶心也谈不上。
只是让人觉得周身不自在,面对着一个曾经差点毒杀了自己并拿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的人,唤着那样称呼,怎样都觉得难受。
“儿臣不敢。”
燕帝冷笑了一声道:“哦?那你倒说说是为的什么?”
“......”
慕容瑾答不出来。
“怎么又不会说话了?”
“......”
慕容瑾紧抿着薄唇,背板挺得笔,仍旧不说话。
几息之后,慕容瑾感到胸口一阵钝痛,竹简落在地砖上,声音很是清脆。
紧接着便听到燕帝怒吼道:“逆子——”
慕容瑾将头叩下。
“既然你大病初愈便可以去射亭伤人,在学堂斗殴,那证明你身子骨也不算太差。
你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好了,或者编好了理由,再进来给朕解释!”
“是。”
于是便起身往外走,还未走出殿外却又有一本折子打在小腿上,慕容瑾猝不及防跌跪下,膝盖正好磕在殿门槛上。
慕容瑾咬着牙站起来,走出去后下了台阶,撩了袍摆跪在阶下青石板上。
燕帝看着那个远远地跪着的挺直地小小身影,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赵敬将那本奏折捡回来,擦了擦上面的一些细灰,小心地放在御案上,“陛下息怒,殿下他年纪还小,不懂事。”
“你不必替他说话,知事比谁都早,偏偏一身的臭脾气不知道哪里来的。”
赵敬干笑着,只好退守在一旁。
慕容瑾在外面跪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膝盖已经由疼痛、肿麻转为了毫无知觉。
慕容瑾的身子轻微歪斜了,又马上正了回来。
“赵敬,”
燕帝轻轻瞥了一下那个小小的身影,“你去问问他,问他想好理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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